这盛大派是这几年才兴起的帮派,贺天寿祖上是以打猎起家,创立盛大派后竟能给自己的帮派起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就像两阵对决时,越是无名小辈越是要把名姓报得响响的,空洞无实。让江湖中人引以为笑柄。
众人这才明白,袖儿姑娘与郭孝显上演的这出戏原是要揭穿青州舵主乌少聪与盛大贺天寿暗中有勾搭。全都哈哈大笑,以示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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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眼看过,心底即便明了,乌少聪所使的武功源自盛大一派,不知何时到了刀帮做了卧底。那可是江湖中人向来所不齿的事。
万金刀早已气怒而极,凛目如霜,暴喝一声:“执法长老。”刀帮队列中站出二人来,一个满脸麻子,一个右颊长了块红痣。正是刀帮中的两位执法长老杨谨、黄慎。万金刀转身问道:“杨长老、黄长老按本帮帮规,私自勾结外帮将如何处置?”杨长老道:“回帮主,应该废除武功,并逐出本帮。”万金刀道:“那还不动手,黄长老,执行帮规。”
乌少聪吓得浑身发抖,道:“慢,你们凭什么废除我的武功。”乌少聪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令牌上闪着金字:青帮。这才说道:“看,这就是我另立帮派自制的令牌。从今日起我们青州舵就自立门户,成制‘青帮’,与刀帮再无瓜葛。”
郭孝显站在一侧斜眼旁睨,道:“青帮,红帮,不如叫乌帮呢。你姓乌,不如叫乌合帮,嗯,也不好听,不如叫青菜帮。”
万帮主听了,脸面上更加挂不住了,脸色极为不爽,道:“杨、黄执法还不动手,让这畜生在这里败坏刀帮的名声。”要知这江湖上无论走私海盐生意的盐帮,还是从西域到中原贩马的马帮,再有南北漕运水路的漕帮,大大小小帮派没有不给刀帮几分面子的,走路给路钱,借道给道钱,不想这乌少聪竟敢叛离刀帮,简直是丧门丢脸至极。万金刀本想趁这次武林大会,向各大门派一展刀帮的威风,哪曾想半路上让乌少聪给搅和了,而且还让别的帮派看了笑话,一时觉得脸面无存,好不懊恼。
不待杨黄二长老动手,穷凶极恶的乌少聪手指郭孝显大骂:“你妈个巴子的,青菜帮就青菜帮,老子先宰了你再说。”说着挺剑刺向郭孝显,袖儿惊叫:小心。哪知乌少聪左手一扬,打出两枚毒蒺藜,迅疾射向袖儿面门,这正是盛大一派的阴招,看似袭击郭孝显,实则手施暗器突袭袖儿。乌少聪痛恨袖儿当众揭露他与盛大阴勾暗合之事,欲置其于死地而后快。
袖儿只顾及郭孝显生命安危,自己不曾防备,眼见躲闪不及,众人也未料到乌少聪会这一门暗器绝技,都大声惊呼。
袖儿“啊”一声,双眼一闭只等一死。猛听叮当两声,袖儿睁大眼睛,两枚毒蒺藜已应声落地,袖儿看了看地上,除了两枚蒺藜外,还多了两枚铜钱。那铜钱的方孔恰好卡住了毒蒺藜,手法之准,手法之快,令四众惊叹。在场之人只顾担心袖儿姑娘,是何人所施援手倒没有人注意。乌见袭击不成,怕袖儿和郭孝显联手夹攻自己,忙退身至青州分舵帮众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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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孝显俯身正要去拾铜钱,忽然听到一声“小心有毒——”说话的是一位白衣公子,他跃出人群,意欲阻止郭孝显拾地上的铜钱。袖儿一见便知,方才就是这位公子救了自己的性命。细看之下,但见此人身高体阔,相貌俊朗,甚是魁梧。袖儿谢道:“多谢公子刚才出手相救。”那人道:“举手之劳,不足言谢。只是看不顺有些阴毒小人所作所为。”
再看郭孝显,右手展开一方手帕,向那公子道:“我不去捡拾铜钱,少侠怎肯现身,在下心存感激,倘若不能当面言谢,如何安心。敢问公子尊名如何称呼?”那公子道:“在下本不欲报出姓名,倘若不报上姓名来,那些阴毒小人必猜测在下胆小怕了他们,大丈夫敢作敢为,姓名不改,在下姓赵名匡胤,祖籍汴梁城,现居洛阳。”
袖儿听了,再次谢过道:“多谢赵公子义助。不知尊师是何名门高人?”赵匡胤看了一眼,见她貌美娴雅,心中不禁一动,道:“小可无门无派,无所师承,一个人浪迹天涯,放荡江湖。”
这时郭孝显已捡拾起那两枚铜钱,看了看道:“这可不能丢,好歹也是皇家国宝。”说罢扔进了火堆中,燃去毒质,复又拣出来,说:“没毒了没毒了。这便叫近朱者赤,近阴险者毒。铜钱本就是铜钱,一碰阴险小人之手,便也有毒了。见一见火便还了它清白。”又转向赵匡胤说:“赵公子是如何知晓阴险小人要施这有毒暗器的?”赵匡胤道:“前此时日,在下曾到兰陵郡游玩,在兰陵也见过乌舵主施过这种暗器,用的也是这种指桑骂槐的手法。”乌少聪一听这话,恶狠狠地瞪着赵匡胤道:“原来在兰陵时也是你捣的乱。坏我大事,这笔帐今天记下了。”赵匡胤看向他说:“是又怎样,还是小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看刀帮还能容忍你多久。”。
一听此话,乌少聪脸色铁青,看向杨黄二位长老,正注视着自己,万金刀也怒气正盛。乌少聪原本想着贺天寿能伸援手救助自己,可那边贺天寿与栖云鹤对恃已久,根本无法腾出援手。便慢慢向身后青州分舵帮众靠拢,近了才说:“想惩治我,要先问问青州舵的兄弟们。”那些青州分舵的刀帮弟子们武功低微,平时作威作福虚张声势可以,一到这种场合哪还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