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的话波澜不惊，信息量却大的惊人。
徐楠仔细听着，努力忽略掉“贫穷领域至高无上的存在”这话到底是荣耀还是悲哀的定义；如果皮埃尔说的是真的，事情就严重了。
信仰之力通常都是由信徒提供的，神明自然拥有追溯信仰之力来源的能力；按照他的说法，是有人给他提供了纯正的信仰之力，但又不是他的信徒？
这简令人无法置信。
徐楠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听下去：
“……这件事情困扰了我很久。”
“我陆陆续续使用预言术追溯，却只得到一些只言片语，我只知道信仰之力的来源似乎和北地东部王国的首都有关系，而那些信仰之力的制造者谈论的词汇也有些复杂，可能和你们地球有关系。”
“所以我委托你能替我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我是一个暴虐的神明，但也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领域，如果这和你的同胞有关，又让你觉得为难，你可以拒绝这个委托。”
皮埃尔有些高傲地抬起了头。
徐楠的确有些为难。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和地球人有关系，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诚如皮埃尔所言，他是不可能出卖自己人的，所以准备开口拒绝。
谁知道皮埃尔又说道：
“至于调查期限，我先给你五百年时间进行初步调查吧！”
徐楠瞬间点头，大义凛然地接下委托：
“没问题！定不辱使命！”
这些神明估计是在天上待习惯了，动不动就几百年上千年的，五百年的调查时间，徐楠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反正先拖着再说呗！
看到徐楠如此仗义，皮埃尔露出些许欣喜的神色，然而也仅此而已。
最后，还是徐楠自己忍不住问道：
“那么……报酬方面呢？”
“还有，调查经费呢？”
皮埃尔看着厚脸皮的徐楠，露出了惊诧之色：“作为贫穷领域至高无上的存在，你什么时候有了我有能力支付委托的报酬的错觉？”
徐楠无言以对。
这厮理直气壮的好有道理！
如果不是理智告诉自己刷刷皮埃尔的好感度未必比物质奖励来的差的话，徐楠早就甩手不干了。
结果下一秒，皮埃尔补充说道：
“对了，刚刚给你的那只手杖，使用起来是有负面效果的。”
徐楠当时就是虎躯一震。
“每次使用，都会消耗你身上一定的财富。”皮埃尔解释道：
“但你放心，这些财富不会凭空消失，也不是被我贪污了，而是会自动传送给附近需要钱的人！按照你们地球上的说法，就相当于是做慈善了！”
“只不过这个金额不会很小，所以你要控制使用次数……”
尼玛！
也就是说，这是一根彻头彻尾的散财手杖咯？
每放逐一只怪物到星界，自己还得支付一笔垃圾清洁费？
徐楠面无表情地看着皮埃尔：
“现在选儒勒大法师的手稿还来得及吗？”
……
法师塔下层。
伴随着最后一个储物柜被打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泽波拉和葛雷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一丝茫然之色。
他们已经将地下部分的所有房间、格子、哪怕是地板的缝隙都掀开检查过了。
没有找到任何蛮荒开拓令存在的痕迹！
“难道是那个女法师欺骗了我们？”
“但小城宋这种级别的法师，应该看不上蛮荒开拓令吧？”
“现在怎么办？”
几个塞巴隆家族的冒险者低声讨论着。
葛雷也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根细长的触手，渐渐从阴影里伸展出来，往法师塔的底部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