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有些发抖,皮笑肉不笑地道:“刘校尉身手不凡,武艺高强,董某怎敢冒犯虎威?今日之事,当真是一场误会。/19/19451/ 刘校尉你看这样行不行,董某愿意赔偿刘校尉的损失,只要刘校尉开口,不管要多少,只要不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董某都会同意!刘校尉你看?”
刘范想了想,想起了卢植临走前的建议,道:“好啊!董郎将既然让步了,那我刘范再咄咄逼人,咬着不放,那是失礼了!董郎将你听着,我刘范不要任何金银珠宝,只要你的一份命令即可!”
董卓顿时腰杆都挺直了!在他看来,不过一份命令而已,只需大笔一挥,能让刘范此罢手,十分划算。董卓便故作爽朗地道:“什么命令?只要你说出来,董某这写给你!”
刘范这才把殷红的手帕放进了衣衽里,又把擦拭干净了的、雪亮的宝剑插进剑鞘里去。刘范一挑秀气的眉毛,道:“好!董郎将果然爽快!你且听着,虎狼安能在豚犬之下俯首听命?我实在是看不你董仲颖,更不愿意你在我的头肆意指使下令,所以,我要你写一份命令,让我独自领兵作战!”
董卓愣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刘范会想离开他的管制,而是认为刘范不会离开,只会在他手下听调不听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整治他!没想到刘范根本不放他在眼里,只想着自己独立出去。董卓有些犹豫了,他不想放虎归山。
刘范又道:“原本在平时,依照我朝制度,校尉有独自领兵、独自建立部曲之权;到了黄巾贼乱时才匆忙设立了郎将这一官职,虽职位高于校尉,却也只对校尉有督察之权,并无统帅之权。换而言之,即使是我现在带领屯骑走出广宗,也不会遭受多少非议。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的。但我是真的要走,你又拦得住吗?”
董卓闻言,也知道刘范所言非虚。董卓也是个聪明人,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笑道:“校尉说的极是,本将这写下命令,请校尉稍安勿躁。来人,拿绢布来!”说完,董卓便接过一个军士手的绢布,将肥胖的身体伏在桌案一笔一划地写,登时一份准许刘范便宜行事、独立领军的命令写好了。
董卓将绢布奉给刘范,刘范扫了一眼,面写的是整整齐齐的小篆,董卓一个粗人,竟也有如此水准!但小篆是小篆,刘范大部分还是看不懂,但董卓一定不会知道刘范不懂小篆的事,肯定不敢用字体来欺骗刘范。刘范将绢布折好,收进衣衽,对董卓道:“董郎将倒是爽快,爽快得我都快要不记得今天发生什么了!董郎,不知你的记性还好吗?”说着,刘范笑容满面地看着董卓的眼睛。
董卓不敢忤视刘范,只得皮笑肉不笑地道:“诶呦!刘校尉真会开玩笑,既然刘校尉都不计较了,那我又怎会挂怀呢?常言道:和为贵嘛!刘校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范道:“嗯!说的极是!得了!董郎将既然已经准许我走,那我走了!不给你添麻烦了!”刘范又对还在剑拔弩张的扈从们道:“好了!走吧!董郎将是自己人,不必如此紧张。”
四个军侯和扈从们这才收起武器。刘范便转身走,身后的董卓道:“我送送校尉!”说着,便跟刘范急促的脚步,郭汜和李傕也低着头紧忙跟。刘范轻蔑地笑了笑,回头对董卓道:“董郎将不必相送,想必日后我们相见的机会还多着呢!只愿到时候我们相见,不必像今天如此,剑拔弩张,兵戎相见!”
董卓闻言,脸色顿时一滞,不知该说什么好。刘范仰面朝天大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董郎将,来日方长,刘某告辞了!”说着,刘范扬长而去。而董卓望着刘范远去的背影,看得出神,心怒火烧,但并不表现出来。
一旁的李傕见刘范都走远了,胆气也回升了,他对董卓建议道:“主公,趁刘范还没有走远,我们不如率领本部五千部曲去追杀他!待到斩下他的头颅时,看他今日如此嚣张!”
董卓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地骂道:“愚蠢!世人皆知刘范统兵有方,屯骑部骁勇善战,竟然还能使用骑射之技,是当世的精锐之师!你竟敢妄想用那些只会吃粮饷的官军去攻击刘范,用孱弱的步兵去攻击灵活的骑兵!李稚叔啊李稚叔,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的脑子里装着什么,是狗屎吗?啊?!”说着,董卓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李傕的脑袋。
李傕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觉得在董卓的呵斥下摇摇欲坠,风雨飘摇。李傕道:“主公英明,是末将糊涂了!”
另一旁的郭汜道:“主公,纵使稚叔的计谋不能实施,那也不能让那刘子楷如此快活啊!那小子刚刚可是当着所有校尉的面打败我等,折辱主公!若是不寻找个机会报复他,其他校尉一定恐怕会效仿之,不服从主公!”
董卓不悦道:“说的简单!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刚刚接手卢植留下的烂摊子,兵马、粮饷、剿贼,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务颇巨,那还有精力去斗那刘范?”
李傕又欲进言,董卓道:“罢了!不必再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刘范小子根基深厚,不是我现在能够撼动的!我们先接手这些官军再说!等我们剿灭了冀州其他黄巾贼残余,建立一二功勋,才能官职和爵位压倒刘范!”
郭汜和李傕只觉得胸之火郁结不已,但也只能压下,他们道“喏!”
……
刘范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