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玄世璟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书生来,一身蓝色布衣,洗的十分干净,但却是已经有些发白,看样子是穿了挺长时间了,由此也能看出,这书生家境确实贫寒;身后背着一方包裹,看上去有些分量,但是观其形状,定然不是铜钱金银,而是基本书籍,下面垫着几件日常换洗的衣物。
玄世璟就好奇了,这来酒楼,为何还背着包裹,不应该先去找客栈下榻才对吗?
“你对上了挂在那雅间门口的对子?”玄世璟看着这书生问道。
“正是。”那书生脸上带着几分傲气的回应道。
玄世璟低头,笑了笑,这书生或许有几分才气,但是为人方面,太傲,恃才傲物或许是用来形容眼前这书生最贴切的一个词,这样的人在长安,长久不了,所以玄世璟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在玄世璟看来,一个人的才华并不是放在第一位的,为人处世,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显得十分重要,这样的人即便是春闱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到最后的下场无非就是两种,一种就是一生不得志,郁郁寡欢,另一种就是在官场上自身的菱角不断被打磨,直到被打磨到十分圆滑。
这是两个极端,到目前为止,能不能破解这个极端,还是要看个人的悟性。
“为何来这酒楼吃饭,还要带着包裹呢?”玄世璟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看就是个**客栈的主儿。”旁边的锦服男子嘲笑道。
“是,学生身无长物,唯有一身才华,愿报效大唐”
“恩口气倒是不小,看来这位公子说的确实对了,你没有钱住客栈,看你这行头,也不像是流落街头的。”玄世璟打断那书生的话:“不知这位公子现在,暂居何地啊?”
“长安城外法华寺。”那书生回应道。
没听说过
现如今长安城周遭的佛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大大小小的,玄世璟回长安也才几个月的功夫,哪儿知道长安城外这几十个佛寺叫什么名字。
“既然有住的地方,为何出门还背着包袱呢?”
“子曾经曰过,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学生将这些书本带在身边,是为了能够随时温习先贤的教导。”那书生说道。
玄世璟打量着眼前这书生,说话之间,假大空一搬一套一套的,说话之间也透漏着几分迂腐之气,若说雅间门口那对子是他对出来的,玄世璟倒是有些怀疑了。
不像啊
“璟哥哥,发生什么事儿了?”晋阳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玄世璟身边儿。
房间里的晋阳见玄世璟迟迟没有回来,忍不住找了出来。
旁边的小厮见到晋阳,连忙躬身行礼,称呼还未出口,便被晋阳挥手制止了。
“在外面无需如此多礼。”
“兕子,怎么不在房间里呆着。”晋阳一出来,玄世璟也顾不得去仔细寻思那书生的事儿了。
“我在房间里等了良久,见璟哥哥迟迟不归,心中好奇,便寻了出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晋阳环视众人,好奇的问道。
“哦,这个书生对上了雅间门口的对子,好奇之下,就询问了一番。”
“对上了雅间的对子?”晋阳眼中充满了好奇:“什么对子?能否让我前去一观?”
“正好,我也好奇这位仁兄对的什么下联,一起过去看看吧。”玄世璟对着旁边的小厮说道:“带路吧。”
“哦,好,侯爷,殿下,这边儿请。”小厮一伸手,为众人引了方向。
在场的四个人听到这玄武楼的小厮称呼这名女子为殿下,心中顿时大惊。
殿下!难不成是当朝公主不成?
心中惊讶的同时,不禁生出几分期待,尤其是那书生,看向晋阳的眼光之中,更是多了几分热切。
三楼的雅间并不多,当初预留出来的雅间,不过也是三间而已,其它的两间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剩下的,就只剩下这一间了,这雅间的门口旁边的柱子上,挂了一方长条木牌,黑色的底子,金色油漆漆上的上联,这对子还是当初钱堆找了长安城的一些才子才女做出来的上联甄选出来挂上去的。
这长条木牌上上联书: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这对子不光是对出来就成,还要讲究个平仄,押韵,意境,若是什么下联都合格,那这雅间,也就没有那么令人向往,没有那么值钱了。
虽说弄这对子说是给来长安的才子们准备的,但是说到底,钱堆是个商人,为的还是玄武湖的利益,挂上几幅对子,沾上些文气,这么一来,就能吸引不少文人士子到玄武楼来,自古有文人相轻一说,在学问一方面,同龄人之间,若是不是天堑之别,谁也不会服气谁,这一点钱堆还是摸的十分准的。
果然,这对子一挂上,在长安城中,经过食客们的口口相传,真吸引了不少文人士子到这玄武楼来,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对上这幅对子。
能说出个一二三的,屈指可数,只不过对出来的,十有**,都是勉强,前两幅对子比较平常,文采出众之人,到还能尝试一二,能有对的上来的,所以前两个房间门口的对子,也是三两日一换。
太过令人高攀不起的对子,对玄武楼的生意,也不是什么好事儿,钱堆的意图十分明显,那就是赚钱。
现如今,第三件房间的对子也被这书生对了出来,下联已经着人去雕刻去了,等到雕刻出来,就会挂在这房间门口一天,让前来玄武楼的文人雅士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