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少年替小武答道：“你笨呀，楼中熏烟那么浓，早就给他呛死了，他怎么惨叫？”
“那他既然已经死了，咱也快走吧，烧了这么大栋楼，虽说是废弃的，可我还是怕衙门会有人来调查……”
“嘿，你爹不是那衙门老爷么？你怕个鸟啊？”
“可……可毕竟是烧死了一个人，我怕我爹会打我……”
小武便是先前那个为首的少年，这时见他拍拍胸膛，傲然轻蔑道：“不就是烧是个流浪汉么？倘若是追究起来就报我的名字，我就不信你爹还能拿我怎么滴！”
一帮少年也赶忙讨好拍马屁：“小武哥家大业大，莫说是杀一个人，就是杀一百个人也没人敢拿他怎么着呀！”
“是啊是啊……”
小武心高气更傲，也不知又从哪儿取来了一袋子就，仰头便是两三口灌下，再对着一旁少年挥手，呼喊道：“今日你们这帮人助我有功，走！我请你们去万花楼里找姑娘去！”
众少年簇拥而上，心头自然是乐开花，只不过他们还未走出两步——“刺啦！”一声，似一剑斩过，浴火燃烧的小楼被一剑削去了一半！
燕青执着寒芒青锋从楼中一跃而起，眼中带着杀气直逼领头的小武。
“啊！那人竟没死，快逃啊！”
大难临头各自飞，先前那称兄道弟的几个少年一哄而散，才没过一会儿便只剩小武一人颤抖着身子愣在原地。
燕青落下，剑执在右手，他不是来杀人的，却将小武吓唬得不轻。
“跪下。”他冷声道。
小武膝盖一弯，早该跪下了。
“可知错了？”他又问。
小武抬头，眼中愤恨：“不知，我何错？”
“你方才要杀人，这就是错，”燕青悉心教诲着，又问一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再问你一句，你可知错了？”
小武依旧，理直气壮：“我没错！从小到大我就没做过错事！”
燕青深吸一口气，心中大致已经明白少年的处境，而想要改变这个少年，似乎已经很难了。
“我要走了，今日之事我不过是觉得有趣，既然你没死，那我们就一笔购销，我也不欠你的。”
这也许是小武在凤凰城中语气放得最谦卑的一次，他不敢看燕青的眼睛，只是悄悄站起身，转身正想着离去。
“你叫小武？”
他抬起头：“怎么——”
“啪！”
一记耳光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