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被她缠得不得安宁,终于在她第三十六次叫他“小凤凰”时,他启唇吐出两个字,“并无。”
宫小白撂下手里的笔,靠在椅背长长舒一口气。
或许别人不能明白,但她很在意这个,她希望自己的心能完完全全属于他,仿佛只有这样,对他才公平。
收回心思,宫小白重新拿起笔,咬着笔帽,跟一堆习题奋战。
还是不会写啊……
想了想,里找出罗川放学前留给她的字条。班长大人是他们班的数学第一名,这道题他肯定会写。
拨通了罗川的号码,宫小白把手机附在耳边,静静等待。
里面传来清晰的“嘟——嘟——”声。
罗川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手里拿着干毛巾擦头发,滴滴晶莹水珠从鬓角滑下,没入脖颈。
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
来电显示是一个本地陌生号码。
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打来电话的人是宫小白。他飞快擦了擦湿润的手掌,拿起电话接通,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轻声问,“喂?”
“班长吗?”
那边传来一个软软的女声,真的是宫小白!
罗川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了,英语流利的班长大人说个话都结结巴巴,“啊,啊,对,是我。”
“我是宫小白。”
我当然知道。
罗川捂住手机听筒,偏过头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宫小白抓了抓卷子,突然问,“你在做什么?我没打扰你吧。”
“没。”罗川把手里的毛巾搭在椅背上,拉开椅子坐下,“正准备写作业呢,有什么事你说。”他想了想,“是有不会的题目吗?”
他声音温和,给人极舒适的感觉,宫小白便再无顾虑,“我在写数学模拟卷一,那个……”有点儿不好意思,“第二道大题怎么做?”
罗川单手拎起桌,手忙脚乱地拉开拉链,找出她说的那张数学卷子,翻到背面,找到第二道大题。
他还没写,现场审题,“你稍等,我看一下。”
“我不急,你慢慢看。”宫小白开了免提,把手机放桌上,一手摁着试卷,一手转笔,可惜还未学到转笔的精髓,转一圈“啪嗒”掉桌上,再转一圈,笔又“啪”地一声掉桌上。
罗川边看题边轻声读出来,“三角形b……对边的边长分别是a,b,……已知……”
读完一遍题目,他脑中基本已经有了思路。
“这样,你先做条延长线,我说你画……小白,你有在听吗?”
“在听在听。”
班长大人不愧是班长大人,一道大题三五分钟就讲明白了,有的步骤担心宫小白听不明白,罗川把它挑出来着重讲,并告诉她用到了哪个知识点。
听到最后,宫小白赞叹,“班长大人,你真的不考虑当数学老师吗?!”
罗川陡然听到她的称赞,耳根又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他好像能猜到她眼下的模样,双眼亮晶晶,好似装了整个夜幕的繁星,眼睑飞扬的时候,像是一片桃花瓣贴在眼尾,欣喜与赞扬都写在脸上,那是一种极能感染人的表情。
听着她的声音,他就忍不住扬起嘴角,隔着浓浓夜色,能看到繁花盛开。
好在,宫小白不在边上,看不到他脸红窘迫的样子。
罗川微微一笑,“数学老师听到这话估计得撂挑子不干了。”
“嘿嘿,我就偷偷说一下。”宫小白的声音小了一些,好像担心他会跟数学老师打小报告一样。
罗川也跟着笑起来。
“我要开始写这道题了。”宫小白说。
她这话,意味着要结束这次通话了,罗川着急开口,“宫小白!”
宫小白被他突然正式的叫名字弄得愣住了,“啊?”
罗川抿抿唇,沉默片刻,“你遇到不懂的问题,还可以打电话问我。”顿了顿,低声说,“我除了写作业、复习功课也没别的事,给你讲题还能加深印象。”
宫小白:“那就谢谢班长大人了。”
罗川笑了下,语气故意放轻松,“能别叫班长大人么?我很有压力啊,叫我罗川吧。”
罗川是一班的班长,待班里所有同学温和有加,可细细看,还是能发现他对宫小白与众不同。
宫小白对这方面粗神经得很,没多想,念着他刚才帮她解决了一道难题,满口答应道,“行啊,罗川同学。”她眉开眼笑,“那我挂了啊。”
话落,电话挂断了。
罗川怅然若失地盯着手机屏幕。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两个人不是在人头攒动的教室里说话,而是通过一部手机,只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四舍五入就算两个人面对面说话了。
这感觉,令他欢喜。
——
宫邪端着一杯热牛奶推开宫小白卧室的门。
“在外面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他把牛奶放在她手边,“跟谁说话呢。”
宫小白唔一声,端起杯子对着嘴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牛奶滑下喉咙,又暖又舒服,“我们班班长,我有道题不会,打电话问一下他。”
宫邪显然没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眼帘垂下,见桌面像摆地摊一样摊开的各种卷子、资料、课本,随口问,“作业很多?”
宫小白咕噜咕噜喝掉了大半杯奶,舔舔嘴角的奶糊,抱怨说,“嗯,作业超级多,写都写不完,下星期要月考。”
宫邪翻了翻她的卷子,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