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谷走,虽说还是一片平地,但已经累得够呛,上一次范纯煕和我是准备充分之后才敢进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死一生,现在这个情况,绝对是不容乐观的。我一步一步走向陡峭的山林深处,脚边溪水清澈,空气中还有药草花香,这地方水汽不易扩散,大气逆辐射强,保温作用好,但人在里面呆不了多久就会浑身难受。
向其中深入两个多小时,发现后面并没有出现追兵,稍稍送了口气,金雄派来的人虽然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但还算不上是不要命的那种,知道走进这片林子是什么后果,所以就算换做是我,有人在后面拿枪顶着我,我也不会贸然深入的。
我和范纯煕回忆了一下路线,顺着溪流向上游走,就是那片最茂密的丛林,但那片丛林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偶然才到的那里,因为我们是从蛇巢上掉下来的,现在肯定不能往那个方向走。
“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虽然我们不能沿老路走,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谁开追兵然后从这里出去。”范纯煕说道。
“你有什么高见。”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反正走老路肯定不行,就算我愿意冒险,潘伟文也称不过去的,“我估计金雄的人不会深入,他们会在外围形成铁壁合围,只要我们出去就被抓个先行,除非是穿过去,那样他们就不能知道我们出在哪里出去,我们就算是虎口脱险了。”
“这样的话会耽搁很久的。”范纯煕摇了摇头,“再说也不现实,这个地方虽说我俩来过,但谁也不敢保证还能再闯过去。”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我还能不知道吗?那险象迭生至今历历在目,比刚刚金雄拿枪拿炮轰我的时候都可怕,那是心中的恐惧,发自人类基因中的,据说现在有科学研究表面,人类的存在惧怕蛇类的基因,我觉得不管真假这都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我看还是先走吧,这里还不安全,等确认他们没有追上来,我们再想办法出去!”范纯煕说道。
我表示同意,一路上我们经过一片山坡,山坡上有一大片蓝白相间的野生花树,花丛中有成群的金色凤尾蝶穿梭其中。这些蝴蝶个头都不小,成群结队地飞来转去,始终不离开那片花树。
“好美啊。”范纯煕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声。
我说拜托咱们现在是在逃命,欣赏美景还是省省吧,但女人的心思确实琢磨不透,没想到路男男也感染了,也在那里陶醉起来。好在这山坡面积不大,加入真到了数百亩的花海之中,这俩女的还不知道要逗留多久。
从这里上去,植被就茂密了起来,窒息的茂密,我终于又回到了那片黑暗的丛林,抬头看去,树冠把太阳光一层层的筛掉,阳光几乎透不到地上,所有的地方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辨认脚下的路,当然,反正也没有路。
“不能再往里走了。”范纯煕担忧道。
“怎么了?”
“这里潮气滋生,气温大概在25~30度左右,潘伟文的伤一旦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出一天就会发炎的。”她是探险家,野外生存经验要比我丰富的多,何况这个道理我也懂,没道理再反驳。
我看了一眼附近,如果先不进森林,而是沿着山脉的走向,想办法进入到峡谷,然后顺着峡谷走,就可以确保不误入歧途了。但我还是无法绕开这湿热的环境,因为前方还有一个更要命的瘴气丛林,以这小子的伤情,一旦被瘴气侵蚀,肯定立毙。
“我还有一个办法。”路男男开口道。
“你说。”
路男男说还有一个方法,用她的话叫做出其不意,我们所处的地方,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追来了的,追踪我们的人不敢在林子里过夜,到了晚上势必得回去,这个时候我们可以乘其不备杀回去,然后逃出生天。
“这个计划可行吗?”我心里忐忑,觉得太过冒险。
“就算我们能乘着他们不注意逃回去,那我们怎么能走得了呢,我们没有车,很快就会被追上。”范纯煕说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没有车,但是他们有啊。”
“你疯了?明抢啊?”我当即摇头,表示反对。
不过,路男男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完嘛,要是我能让他们全都醒不来了,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就成了?”
我看到路男男扑哧一笑,还以为她憋着什么坏主意呢,这个时候就得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这里还有两个头脑都不简单的。
“哎哟,你有话就快说。”
“你们知道一种叫飞燕草的草吗?”
“飞燕草?”我愣愣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但是范纯煕却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很是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道:“飞燕草,就在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个山坡上。”
“什么?”我虽然惊讶,但依旧不知道这飞燕草是何方神圣。
“哎呀,你们就快说吧,快把我憋死了。”
“飞燕草这种植物的种子和幼苗都是有毒的,但是毒性会随着植物的生长逐渐减少。这种植物中含有多种生物碱,它会导致食用者出现虚弱、肌肉痉挛、腹痛和恶心。”范纯煕说道。
“所以呢?”
“所以,只要我们想办法在他们的饮水中加入飞燕草的毒素,就能叫他们一个个的都成了病猫,然后,我们抢车,逃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