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颜渊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杰达邦,他找了这么多年,狠了这么多年,如今,杀父仇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颜渊下意识地将双手紧攥成拳,分明的骨节出了“咔咔”脆响声。
冷冽的双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森然的寒,仿佛,整个别墅大厅中的温度,都随着颜渊的眼神而降低了几分。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杰达邦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微眯着双眼,在颜渊的脸上来回打量着。
杰达邦能够从颜渊的眼中看出仇恨,他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说道:“你的父亲,和你有着相同的眼神,只不过,他却不如你锐利有锋芒。”
“你不配提我父亲。”颜渊的面色倏然一寒,眼底涌上了一片冰封霜华。
“颜渊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我没有完全的准备,又怎么会回到泰国呢。”杰达邦放下了手中的鸟笼子,走到了沙前,点燃了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浓浓的烟雾。
“你就这么笃定,你身边的这几个酒囊饭袋能够擒得住我?!”颜渊双眸微眯,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
“我早知道,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在半岛酒店安排了人手,只要我这边一出事,你的太太……”说着,杰达邦将目光挪到了冷天云的身上,“还有那两位美丽的女士,都将会……”
“你敢!”颜渊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来。
“你完全可以试试看。”杰达邦笑盈盈地说道。
颜渊和冷天云相视一眼,两人甚至,杰达邦手中的势力非同小可,如果,在半岛酒店当真有他的人的话,那么,余笙歌、白如梦和田幂……
“呵呵。”颜渊冷笑,张开了双臂,任由着杰达邦的人,将他腰间的手枪缴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杰达邦将烟蒂熄灭,缓缓地站了起来,径直地朝着颜渊走了过去,他俯身捡起了颜渊的手枪,对准颜渊的太阳穴,挑眉冷笑,“你说,如果我现在开枪的话,帝都的商业圈会不会崩塌?”
“你大可以试试看。”颜渊削薄的双唇微启,嗓音疏淡地说道。
杰达邦的手指,缓缓地扣动了扳机,这么近距离的一枪,他有十足的把我,能够要了颜渊的性命。
“嘭!”的一声巨响,颜渊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脸上始终带着一抹似有似无,充满了嘲讽的冷笑。
“啊!”杰达邦大吼了一声,高抬的手臂,垂了下来,鲜血顺着指尖徐徐话落。
杰达邦的五官纠结在了一块儿,抬眸朝着别墅的二楼看了过去,赫然看见了,穆近远正拿着一把黑洞洞的手中,瞄准着他。
只是在一瞬间的功夫,颜渊和冷天云同时出手,每三两下的功夫,就将别墅中杰达邦的手下全部撂倒。
颜渊从地上捡起了杰达邦手下的手枪,缓步朝着杰达邦走了过去。
杰达邦意识到了危险,急忙抬手,可却忽然被颜渊一脚,将他手中的枪踢飞了出去,颜渊双眸微眯,手中手枪直指杰达邦的脑袋。
“颜、颜渊,你、你、你不能杀我!”杰达邦慌了,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颜渊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具尸体一般,“你觉得,现在求饶,还有用吗?”
“难道,你就放任你的妻子不管了吗?”杰达邦威胁道。
“呵呵。”颜渊倏然冷笑,用手枪的枪口挠了挠自己的头,“你认为,我会将我的妻子留在酒店里吗?”
说着,颜渊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冷冽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杰达邦,手枪上了堂,此时此刻,只要颜渊稍稍地扣动扳机,便能够轻易的要了杰达邦的性命。
“不、不……”杰达邦不管不顾他手臂上的伤,跪在了颜渊的面前,苦苦哀求,“颜渊,你如果现在杀了我,你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是一个杀手,奉命刺杀你的父亲,但是幕后的真凶……”
“嘭!”
杰达邦的话还没有说完,颜渊直接扣动了扳机,一枪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鲜血汩汩外用而出,染红了杰达邦身上的衣服。
“说,到底谁才是幕后真凶!?”颜渊冷艳看着杰达邦,一字一句地问道。
杰达邦闻言,松了一口气儿,好在自己当年调查过,到底是什么人收买了自己,去刺杀颜渊的父亲,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来,捂住了自己肩膀上被子弹打出来的空洞。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颜渊的面前,声音颤抖地说:“这个人就是……”
“嗖!”
消-音器的声音,颜渊的脑海之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消-音器,他猛然回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迅的消失在了颜渊的面前。
当颜渊回过了头来的时候,杰达邦跪在了颜渊的面前,脑门的正中央有一个血窟窿,汩汩地外涌着鲜血。
“嘭!”的一声,杰达邦的尸体倒在了地上,死的已经不能够再死了。
颜渊皱了皱眉,侧目看向了冷天云,嗓音低沉地说道:“看来,我们这一次来泰国,有人提前知道了。”
冷天云将眉头扭成了麻花状,沉吟道:“这不可能,我们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就连笙歌和如梦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