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见公爵似老僧入定一般,仿佛透过那支笔看到了过去几十年的事情,便抿着唇坐到了公爵对面的椅子上,等待这个老人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公爵才缓缓开口,“关于这支笔,你知道多少?”

盛爱颐耸耸肩,“我父亲给我的时候没有任何说明,他去世之前也并没有告诉我任何事,我知道的,都是前些日子表哥告诉我的。”

“表哥?庄?”公爵听得认真,立刻问道。

“是的。”盛爱颐点点头,随后苦笑,“说来惭愧,我竟是一星半点儿都不知道,就拿着它当作普通钢笔用了好几年。若不是发现了些不寻常的事情,怕是还在用着呢。”

公爵先生看着她,目光柔和了些许,说道,“既然杏荪(盛宣怀的字)已逝,我便给你说一说当年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盛爱颐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等待着接下来将要揭开的真相。

那是1877年的时候,正值清光绪三年,盛宣怀刚刚勘得大冶铁矿却经费难酬的时候。

未经批准的铁矿被迫搁置,盛宣怀一时抑郁难平,在酒馆的时候,正巧结识了因家族事务繁杂、别族迫害被迫逃出法兰西的公爵。二人也算是一见如故,又因同是沦落之人,一道多饮了几杯。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时,隔壁桌一个八尺高的大汉过来一拍桌子骂道:“都是爷们儿,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让尔等这般抑郁难平?就算是拦路山,爬过去便是了,何至于买醉如斯?真是丢脸!”

他们俩一时间没说出话来,隔桌的一个书生却过来劝阻那人,“兄台此言不妥,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就算抱怨几句又有何干?你若是不喜,只作未闻便是,何至出此伤人之语?”

盛宣怀和公爵还没说什么,他们两个倒是互不相让的吵了起来,一个言辞粗鲁,另一个引经据典,最后也不知是谁先给了谁一脚,二人竟然就这么打了起来。

盛宣怀和公爵见两个外人因着自己二人的事情大打出手,一时间微有些怔楞,公爵刚想去拉架,就听得盛宣怀“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甚大,引得那两个打架的人也不禁停下了手。

大汉不乐意的瞪着他,“你这厮,爷两个为着你们二人的事情大打出手,你竟还有脸看笑话!”

书生也不乐意的看着他,“兄台此举着实过分,你怎可嘲笑与我?”

盛宣怀却拍了拍衣襟站了起来,朝他们二人一拱手,道,“二位为我们二人大打出手,着实令杏荪惭愧,不过是因着我的手脚不及二位利落,怕是拉也拉不开的,便只得出此下策,以解二位拳脚。”

壮汉先是一愣,随后笑声似洪钟一般,“哈哈,你倒是个有意思的!这样的法子我倒是从未听闻过!”

书生也揉着自己脸上的红肿,拉了椅子坐下来笑道,“兄台好计谋,小生佩服!”

“二位兄台可愿赏光与我二人共饮一杯,也算杏荪聊表心意?”盛宣怀让伙计又拿来两个酒杯,为他们两个一一斟上。

“先干为敬。”

“干!”


状态提示:第496章 过往 2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