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时一样,张宝山开着警车慢悠悠地在镇大街上巡逻。
今天是他来到松山镇派出所工作的第十天,但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巡逻、巡逻还是巡逻。
这个镇子位于山里面,说不上发达,但交通还算便利,松山镇下辖四个村子,整个镇子包括村子里的活人都算上也不过五六千人,又加上民风淳朴,所以,张宝山自打来到这里工作后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大的事情。
哼着小曲儿,张宝山把车停在了路边,熄火,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抽了起来。
张宝山嘴里叼着烟,看着车窗外面安静的街道,不禁自言自语道:“真是安静啊,这种生活可不能总过,时间长了人都废了”
“当当当——”
驾驶位的车窗被人急促的敲了数下,张宝山愣了一下,随即摇下车窗,把头探出去愤怒的骂到:“狗子!告诉你多少次了,别特么敲老子车窗,这车不结实!”
敲车窗的是一个干瘦干瘦的肤色黝黑的小屁孩,看他的样子跟黑人没啥区别。
“宝山哥!”小黑孩眨巴着眼睛用极度夸张的语气说道:“村里出大——事了,我二伯叫我过来找你”。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张宝山一脸黑线的看着还没有车门高的狗子。
“你快跟我走吧!”狗子看着张宝山,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张牙舞爪的在空中乱挥,“今天早上,村长突然就飞了!飞的老高老高了,跟我老子说我娘一样!”。
小黑孩的话一说完,张宝山的心头就是一跳,这小屁孩的妈生他时难产死了,他爸在他懂事之后也没法说这事,但是又不能不说孩子他妈去哪了,于是狗子他爸就骗他说他妈成仙了,飞天上去了。
谁想,打那之后狗子只要看见死人了就拍着手又唱又跳的喊:“哦~哦,飞喽~飞喽”。
弄得他老子脸上很是没面子!
想到这里,张宝山连忙打着了警车,对狗子说道:“上车,跟我一起去你们村”。
狗子才多大?也就五六岁,正是好玩的年纪,一听要坐汽车了,那张如巧克力一样颜色的黑脸顿时露出了美滋滋地笑容。
“别美了!赶紧的!”张宝山不耐烦的催促道。
狗子自然是不敢在拖延,连忙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张宝山一脚油门,拉着警笛,就奔狗子他们村疾驰而去。
松山镇前面说过,一共四个村儿,这四个村子分别坐落在松山镇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距离并不是太远。
而这次去的就是狗子他们村,西山村!
西山村是松山镇最具有历史的老村子了,坐落于西山脚下,据说在时间上可以追溯到大明朝。
可以说整个松山镇只要不是建国后迁进来的人,都能和西山村里的人扯上点亲戚关系。
开了不到十分钟,张宝山便来到了西山村村口,此时的村口已经人满为患了,甚至一些不是本村的人都来瞧热闹,村子里的哭声撼天动地的,甚至连警车里的张宝山都听的一清二楚。
哭声震天可不是什么好事,人又这么多,车子肯定是过不去的,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张宝山也不好意思按喇叭让人家闪开,索性就把车子停到了路边,回头对后座的狗子说道:“狗子,你先回家,这边很乱,不安全,等没事了宝山叔再开车带你玩”。
小屁孩连忙点点头,麻溜儿的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跑去,张宝山目送这孩子进村后也下了车,锁上车门,向着村里走去。
好在事发地村长家就在村口道南第一家,距离不是太远。
“都让让啊!都让让!”张宝山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费力地拨开人群。
大伙儿一看警察来了也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张宝山走进了院子里,环顾四周,花圈灵棚都已经搭好了,看来就差火葬场的车来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张宝山大声喊道:“来个主事的人哎!我派出所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披麻戴孝的小伙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这小伙子古铜色的皮肤,双眼红肿,就好像小白兔一样,看见来人是穿着警服的张宝山,这哥们随即嗷的一嗓子哭出来了。
“同志哎——你可算来了!我爸他死的好惨啊——同志哎!你可要给我爸申冤啊!同志哎!”
“行了!行了!您也节哀啊!”张宝山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那位嚎丧的兄弟。
“咋回事啊?来,您慢慢说”
“同志啊!我爸冤啊!你说这刚当上村长没几天就死了,多冤啊!你可要替我爸做主啊!”
张宝山一脸无奈,只得安慰道:“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您有事就说,我不敢说能给您做主,但一点还您一个事实真相,好好好,别哭了”。
闻言,那兄弟止住了哭声,抽噎地说道:“今儿早上,我爸没起床,我们一家子也没怎么在意,本来以为老人岁数大了,贪睡一会儿,谁想我媳妇到中午叫我爸吃饭的时候,我爸——我爸他就去了!啊——爸呀!儿子对不起你啊!”
张宝山啧的一声,品出了这事儿的不对,刚上任的村长,没几天就突然暴毙家中,这怎么说里面也有点猫腻啊!
“方便让我看看尸体吗?”张宝山皱着眉头问道。
“方便!方便!”小伙子连忙带着张宝山走进了里屋。
北方农村的房基本上都和四合院有些像,中间一个堂屋,左右两边是住人的。
进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