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众人射死了金旋,城门即刻便是大开,门内一众官员,手无寸铁,纷纷走出城来,为首一人,一见刘封便下拜道:“小人武陵郡中从事巩志,我等久在此地为官,多闻刘皇叔仁义之名,今本欲劝太守金旋率军投诚,无奈此人不停劝阻,一意孤行,率军出城,我等于城中商议,断然不可再助纣为虐,是故射杀金旋,将武陵交由将军管理!”
刘封下马一看,这巩志果真正如刘度说的那样,言辞颇为恳切,并不似赵范那般虚情假意,于是就地将巩志暂且任命为这武陵太守,并由巩志安排,率众进入了城中休整。
因巩志心向刘备,是故刘封一进入城中便将巩志单独召至屋中,巩志对刘封亦是有所耳闻,知其在新野之时便是勇武非常,见刘封此番似乎有事相问,自然是表示定将知无不言。
“武陵与长沙两郡相隔不远,不知汝等对那长沙太守韩玄是否了解一二,此人比之金旋,却是如何?”刘封看门见山,直接便是问道那韩玄之事,虽说刘封心中对黄忠颇有些忌惮,唯恐因不能战胜黄忠而耽搁了时日,但黄忠却是在韩玄麾下效命,一旦能够抓住韩玄些许弱点,多半比之击败黄忠要容易不少。
“将军有所不知,这韩玄在荆襄九郡之中,可谓是颇有些名气,但却并非好名,韩玄此人甚为性急,若是遇了战事,定要分出胜败,且循规蹈矩,十分刻薄多疑,其麾下将士多半有苦难言,却又屈从于其威势之下……”
刘封听了巩志这番说辞,心中便是有了些想法,略略思虑一番后,又问道:“传言昔日刘表麾下中郎将黄忠现在长沙,不知其与韩玄相处如何,按照汝之前所言,恐怕那韩玄多半容不得黄忠。”
巩志听罢,略微叹了口气,答道:“韩玄是否能容得下黄忠,我等倒是不得而知,但韩玄麾下,除了黄忠却也并无甚可战之人,是故韩玄若是遇到战事,还要仰仗黄忠之勇,相传二人之间尚且算是和睦,其中详情,我等却是不知。”
刘封听罢,又是问道:“黄忠此人原是刘表麾下中郎将之职,为何却又屈尊在这韩玄一郡之地?”
巩志闻言,又是长叹一声,连连摇头道:“黄忠此人,早年便是十分骁勇,但无奈性情实在过于敦厚老实,每每有人争功之时,便将那功劳拱手让人,直到年过四十,才被刘表任命为中郎将,后又与刘表之侄刘磐驻军长沙攸县,跟从刘磐与孙策交战于艾县,这才有了些许威名,但荆州降了曹操后,众人皆是前去为一官半职而往来奔走,黄忠不为所动,最终只是被曹操封为裨将军,仍旧屈居韩玄麾下,当真是埋没了这黄忠一世功名!”
刘封听罢巩志这番谈论,才算是对黄忠此人了解了些许,但同时心中又是十分无奈,按照巩志所说,黄忠此人十分的敦厚老实,换言之,便是有些迂腐,多半只知自己乃是韩玄麾下一将领,却不会思虑韩玄所为是对是错,是故刘封若是前去攻打长沙,黄忠多半定将全力施为,从而成为刘封征讨这四郡之中最为难啃的一块骨头。
拜谢了巩志,刘封将魏延与甘宁召到武陵太守府之中,将唯一所剩的长沙境况说与二人,看二人有何良策破敌。
将那韩玄与黄忠二人情形说出后,魏延面上却是露出一片沉思之色,见刘封正以双目视之,便是对刘封言道其与那韩玄乃是旧识,据其了解,韩玄此人与那巩志所言并无二致。
“若是文长前去劝降,不知韩玄能否归降父亲,到时依旧让其暂且担任这长沙太守之位,与其而言并无甚差别。”刘封自然是想要不耗费一兵一卒便将长沙拿下,魏延与韩玄乃是旧识,这便给了刘封一个以谈判将其拿下的突破口。
“子威将军有所不知,那韩玄为人十分刚愎自用,若不能将其大败,多半无法令其信服,其麾下此时更有黄忠这等勇将,是故此人必然不会与我等谈判……”
“既然如此,明日清晨便整理行装前往长沙!那韩玄若是当真如此,便取了他项上人头!”刘封其实并非是怕了那韩玄,只不过不想在乱战之时坏了黄忠性命,通过这数人之口,刘封心中猜想这黄忠虽然十分敦厚老实,不喜争功,但若是一旦归降,其忠心定无问题,于是心中起了爱才之心,这才探寻了一些使韩玄归降之法,但此时心知其不会归降,已然对韩玄起了杀心。
此时距离刘封自南郡出发,已然是过了四日之多,周瑜正率军在合肥与张辽等人激战,双方互有胜负,一时间难分高下,这一日忽地周瑜所遣在桂阳郡中搜集情报之人前来回报,言道刘备派遣了刘封前去取荆州南方四郡,此时已然是夺取了零陵与桂阳,不日便会向武陵进发。
周瑜闻言登时暴怒非常,他本以为诸葛亮与他一般被曹操所遣大军困于江夏附近,关张赵云皆在军中,而刘封独自仅率三千人马在南郡抵御曹仁,必定不能分兵去取其他郡县,待曹操退了,他再向孙权请兵,将荆州全境收入囊中。
但这数日之间,刘封便偷偷取了两郡,周瑜心知若是再无行动,武陵与长沙亦多半不能保全,这数郡若是全部如南郡那般入了刘备之手,哪里还有归还给江东之理?
当下,周瑜便遣鲁肃为使者,前去面见刘备诸葛亮,刘备与孙权在结盟之时已然是有言在先,待得退了曹操再商议荆州归属之事。
此番刘备背着周瑜遣了刘封前去夺取四郡,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