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那本就不甚广阔的疆土,在刘封与庞统眼中,已然是变成了一块块蛋糕,等待着诸葛亮与刘封的瓜分。
刘封本以为以他麾下的细作对夏口和江东的监控,诸葛亮一旦有所动作是必定瞒不住他的,这样一来,他大可以悄悄盯住诸葛亮,待得诸葛亮与孙权战得人仰马翻之时再率早已准备好的兵马杀将过去,这样一来,一出黄雀在后的好戏也就成了。
但刘封还是低估了诸葛亮的谨慎,纵使诸葛亮定然不会想到刘封会如此快便因为此事来到荆州,但是为了防备庞统,他还是使用了一个自己十分擅长但庞统却不得而知的技能,那便是通过天象来预测未来的天气。虽然事实比诸葛亮之前预测的晚了三日有余,但诸葛亮的坚持还是成功了。
显然,这样一来,刘封便不敢贸然出击,没了眼线的回报,一切全凭猜测的情形之下,一旦刘封对于诸葛亮的动向判断失误,那极有可能会让诸葛亮做了那只蛰伏在后方的黄雀,所以刘封虽然心中猜到诸葛亮会在今日行动,但对于诸葛亮行动的地方,却是并不敢确定,这才问向了庞统。
显然,对于诸葛亮竟然会想到借助天时的这一招数,庞统之前也是完全没有想到,此时见刘封有此一问,又是沉思了好一会,这才缓步到了地图之前,手指江夏之地,沉声道:“诸葛亮目前所占领的江夏,并非是真正的江夏一郡之地,而之前孙权为防备诸葛亮侵占在他手中的江夏之地,在夏口之外数十里的江岸上驻扎了不少精兵,但此番江东局势动荡之下,据传至少一半的守军都被陆逊换防到了别处,而诸葛亮虽算出天时,但其麾下水军也是必然不敢孤军深入,故而依我之见,诸葛亮多半会围绕着江夏展开行动,若是顺利,定然会先将江夏剩余之地攻下,而后再缓缓扩展,至于能扩张到什么程度,那便要看诸葛亮水军的实力如何,以及他的战船能够容纳下多少军士了。”
庞统的这般分析,与刘封不谋而合,诸葛亮虽是艺高人胆大之辈,但却一点也不鲁莽,故而绝不会在这疾风骤雨的天气之中冒着损兵折将的危险孤军深入到江东的深处,而是会以江夏这一郡之地为中心,逐步蚕食江东的领土。
这样一来,也能大大的缩短诸葛亮水军的行军距离,减少因为风浪而造成的水军损失,并且一旦得手,孙权得到消息也必定滞后,待得雨过天晴后,不知多少孙权的城池郡县便会落入诸葛亮的手中。
刘封听罢庞统的分析,当下便是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次诸葛亮的算计当真是略胜了一筹,他既然事先预测出了这场风暴,那就一定也会做好在暴风雨之中行船的准备,而刘封对此毫无准备之下,若是依照这般推断就像之前所想的那般挥军前往江夏等处,则不但可能会因为信息的滞后而一无所得,还有可能会因为这股风浪而损兵折将,刘封的水军虽然也在距离江东不远之处准备着,但想要到江夏附近,却还有着不短的距离。
“这一次,怕是难以在这场争斗之中分一杯羹了……”
刘封从来就不是一个不愿承认失败之人,心中想到贸然出兵的一系列风险,便是微微摇了摇头,口中出言说道。
在他的心中,已经是承认这这一次伏击的失败,用水军的生命去赌一个可能性,实在不是刘封的性情,他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这一次就算不介入到这件事中,自然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主公尽管放心,说是风雨之中不可行船,多半是防患于未然,但若是确实需要,诸葛亮的水军能够行得,我荆州水军又有何行不得?主公只管下令,我三人定率我荆州水军前往江夏,若当真诸葛亮与孙权相互交战了起来,我等定为主公拿下江夏周边郡县!”
凌统乃是年少气盛之人,他与黄盖加入刘封麾下之后,只是在南海郡中日日操练水军,一次也没能参与到战事之中,心中早已有些立功心切,此时听闻诸葛亮敢于在这样的天气之中挥军前往江东,当下就站起身来到了刘封身前抱拳下拜,说出了这样一番豪言壮语。
刘封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将凌统扶起,而后在其面前言道:“我荆州的这些精锐水军,日后所要参加的战事定会比今日更大,尔等日后所要建立的功勋,也是定然会比之今日更加重要,但我荆州既然耗费如此多的时日训练这些水军,那便是要在战场之中抛头颅洒热血,但似今日这种平白便会折损我麾下军士之事,我刘封绝不会为之!”
刘封这番话,让日日与军士在一处的几人心中万分感念,凌统的眼眶之中已然是有些湿润,他在刘封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光辉,有时,刘封冷血的就像是一台机器,随时都能够要了自己敌人的性命,但面对自己人的时候,刘封又是万分的仁德,短短的这数次接触,已然是让包括凌统,鲁肃与黄盖在内的不少新近投奔刘封之人认定,这便是他们一辈子要追随的人。
果然,刘封这一番言论之后,无人再请命率水军前往江东,但众人对于这一次的无功而返依旧是并不甘心,沉默了许久,赵云轻声言道:“不如我等趁诸葛亮前往江东之时,挥军兵临襄阳城。”
刘封闻言眉毛一挑,还未及出言,庞统便摇头道:“依照主公之前的考量,若是诸葛亮当真收了江夏与其他郡县,我等就算得了襄阳,也并不好守,并且襄阳与曹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