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等人听闻来报,张飞此番又是如同之前那般,一看便是意欲出征,军士手中的火把已然是将其军营照的通明,就是远处城中的陆逊也定然是一看便知此事,这一切仿佛都和之前的数日一般,只不过这一日将攻城的时间放在了军士更为乏累的夜间。
“夜间攻城,显然对于攻方并非易事,张飞乃是久经沙场之人,怎能犯下如此错误?看来正是如同仲达先生所言,诸葛亮今夜多半便有所布置!”
张飞军中的动向,张辽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告知了司马懿与杨修,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表现得十分稳重内敛的司马懿显然是让张辽更加的敬重,特别是此时得知了张飞军中的动向,让张辽以为司马懿所言多半是对的的情况之下。
司马懿得到张辽来报后,面上终于现出了一丝笑意,而后向张辽言道:“夜间攻城,乃是费力不讨好之事,故而张飞这批军士多半乃是佯攻,若我所料不差,张飞此番出城的军士定然不会有之前的几次攻城规模那般庞大,其目的不过是吸引陆逊城中的守军,此乃是声东击西之计,多半真正的尖刀已然绕到了合肥以北,张飞接到了消息,这才开始行动。”
经司马懿这样一分析,张辽心中也已经是信了八分,当下又是问道:“那依先生之见,我等应当如何行事?”
张辽心中清楚,他在这里埋伏了这些时日,今夜终于到了出手的时候了,而出手的结果,则须得是将合肥收回曹植的手中,并且将陆逊与张飞尽皆挫败,唯有这样,才能扬威于江东,荆州。但究竟何时出手,张辽知道曹植既然将司马懿派遣到了这里,那便是要听从司马懿之言,而杨修此番前来的作用,张辽发觉不过是监视司马懿一二罢了。
“文远将军此时便应当打起精神,一旦发觉诸葛亮麾下的另一部分军士行踪,便准备出兵,当陆逊与张飞开战之时,便是我等出兵之时,倒是文远将军不可只攻取一处,而是应将我等军马一分为二,文远将军率军直取张飞,另一部分直奔诸葛亮麾下伏兵而去,天明之时,我等或可以全胜。”
显然,这就算是司马懿已经将此战如何行事定了下来,张辽得令后,自然是匆匆前去准备了,但杨修此时面上却尽是不乐之情,此番曹植虽未明说,但派遣他前来就是为了看看司马懿是否真心为魏国效命,但杨修看到的却是司马懿实则强过自己的才能,之前张辽与司马懿之间的对话,他竟然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得到,若是长此以往,怕是自己这曹植麾下第一人的地位早晚都会不保,故而此时杨修的心中,已然是隐隐多了一层算计,并且少见的,他这一次并没有出言表现出对于司马懿的不满之情。
合肥城中,此时实则是仅仅剩余万人左右,并且不少将士都是有伤在身,陆逊看着张飞军营之中密密麻麻燃烧着的火把,又看了看南方依旧毫无动静的夜空,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功劳怕是立不成了,并且论及此番的计策,自己也确是被诸葛亮算计了正着,这一次,陆逊输的心服口服,但这合肥,他却是不想如此轻易便交给张飞,就算是仅剩这一万军士,陆逊也是想要让张飞知道他们的决心,让诸葛亮麾下的军士为他们之前在江东领土之上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但,陆逊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望着即将滚滚而来的张飞部队之时,在合肥的另外一边,一直同样人数众多的部队已经是杀到了更近的地方,几乎全城的守军都在面对张飞的军队心惊胆战之时,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能够要他们性命的完全是另外的一部分人。
合肥城外阴暗的夜空之下,任谁也不会想到,四股人马正聚集在此,此时若是有人能从数百米的高空俯视,便可以见得这一层层的军队,是何等的壮观,对胜利的渴望,失败的悲壮,忍耐到最后一刻即将到来的爆发,不一而足。
终于,张飞的军队行至合肥城下,开始了又一轮的攻城准备,而陆逊也是备好了城中最后所剩的守备之物,开始了他心中最后的战斗。
但当张飞的部队行进过了护城河,正要进入陆逊城头上守军弓箭的射程之时,陆逊的身后忽地响起了慌张的禀告之声:“都督大事不好,张飞这厮不知怎地,竟然多了不少攻城之兵埋伏在合肥以北,我等发觉之时已然攻到了城门,此时若是前去,则南门不保。合肥恐不能守,都督还是速速出城,趁张飞尚未进入城中,我等护送都督赶回江东,再行打算!”
显然,此时的形势对于陆逊来说已经是十分之危急,陆逊听罢,口中也是狠狠的骂了一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情形之下,诸葛亮竟然连一个表现自己英勇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事已至此,他心知就算自己依然在这里死守,也不会让这场战争的结果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他知道,自己怕是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了,虽然带着这不足一万残足回到江东恐怕会惹得孙权雷霆震怒,但再牺牲了自己和这些军士的性命却定然是什么都换不回来的结果。
“传令,全体自合肥东城门出城,而后轻装上阵直奔建业!”
咬了咬牙,陆逊终于是将这撤军的将令说出了口,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他知道,虽然败了,但这场劳心费力的仗,终于是和自己再无关系了,在诸葛亮的算计中,陆逊已经深深的看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