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之人,皆是久经沙场之辈,岂能不知刘封此言只是为保全甘宁颜面罢了,要说马上功夫,刘封可重伤李典,许褚,又岂能是步斗用剑可比。
“子威将军莫要再取笑在下,败了便是败了,之前对那种种传闻尚且不信,今日得以领教子威将军勇武,甘宁心服口服,江东若是能得子威将军相助,定可大破曹军!”
甘宁显然也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仅仅面色难看了片刻,便向刘封抱拳言道,言语之间,已然是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可见刘封这一手剑法,深深折服了甘宁。
众人见甘宁竟如此推崇刘封,皆是一片惊讶之色,甘宁在江东早有些名气,人称锦帆贼,虽最为精通的乃是水战,但一身武艺,在江东众将之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如今被刘封战败,众人便知之前对刘封传言定不是虚言,刘封之神勇,果然是难有敌手。
“兴霸将军言重了,封若能与兴霸将军并肩作战,亦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那曹操大军,陆战尚可,若是水战,怕是比不得江东水军。”
刘封这番话出口,江东众臣面色才算是好看些许,但孙权却是眉头一挑,高声问道:“既然如此,那子威将军以为,曹操大军,战力到底如何?”
孙权此番言论一出,站在刘封身旁不远处的鲁肃便向刘封连连示意,之前在来时战船上和驿馆之中时鲁肃便是数次告知刘封,万万不可在孙权面前谈及曹操大军如何骁勇善战,只说其不堪一击即可。
但事与愿违,刘封就好似没有看到鲁肃一般,上前一步,便说出了一番令鲁肃万分震惊之言。
“孙将军与那曹操确是未曾对垒,但那曹操大军,称雄于北方,挟天子,灭袁绍,实乃是虎狼之师!”
刘封如此说罢,又是在江东众臣之中引发了不小轰动,众臣皆是议论纷纷起来,孙权面上也是一僵,显然未能料到刘封能够说出此言,鲁肃更是面色铁青,直直看向刘封。
“将军,子威将军如此英武,却称那曹操大军为虎狼之师,那曹操大军之威势可见一斑,将军不若立即向那曹操递了降书,使江东百姓免遭池鱼之殃。”
张昭本来已然是垂头丧气立在那里,见刘封竟然说曹操大军乃是虎狼之师,顿时又精神奕奕走出队列,言辞恳切规劝道。
孙权听罢,并未作声,只是仿佛若有所思一般看向刘封,见刘封已然是一副自信满满之态,便略有不悦问道:“若曹操大军皆为虎狼之师,那刘豫州岂不是治军无方,才让那曹**退至江夏。”
刘封仿佛早已得知孙权能有此一问,当下微微一笑,道:“父亲初到荆州之时,麾下不过千余军士,为不使刘景升心生嫌隙,却是甘愿屈居那新野小县,休养生息,那曹操驱虎狼之师,不依不饶,若非刘景升溘然长逝,其幼子年少,被那蔡瑁与张允之流蛊惑,降了曹操,父亲绝不至此,即便如此,父亲尚且还感念那刘景升知遇之恩,并未与刘琮小儿一争长短,如若不然,那荆州之地何至于落入曹操之手,父亲以数千仁义之师,力拼曹操五十万大军而不败,安然退守江夏,盖因仁义尔,如今父亲雄踞于江夏,引得曹操大军百万前来,皆是因怕父亲于荆州坐大,若是孙将军信了子布先生之言,是否是江东百姓之祸事,封不敢妄加推断,却定然是孙将军之祸事……”
刘封这祸事二字出口,张昭面色便是难看起来,若是听信他之言,却为孙权带来祸事,那张昭颜面便是无处安放,于是又是高声向刘封问道:“祸事从何而来,子威将军不要危言耸听,今日若不能说出所以,江东众臣如何能让你走出此地?”
刘封自然不惧张昭,冷笑一声,便向孙权言道:“孙将军试想,若是子布先生这等有大才之人投了曹操,曹操自然夹道相迎,并将子布先生授以重任,先生今日在江东之所得,只怕尚且有所不及,子布先生半生之荣华,便无忧矣……”
“竖子,安敢曲解吾之心意!”张昭听了此言,登时像是被击中心中禁脔一般,对刘封怒目而视。
刘封却是不管这些,继续目视孙权,见孙权面上已然是有些不喜之色,仍旧继续言道:“孙将军亦是有大才之人,但若将子布先生换做孙将军,曹操将会如何待之,封不便多说,孙将军自行猜测一二便知,再者,孙将军在江东,文武百官皆听号令,乃是一方诸侯,一言九鼎之位,若是降了曹操,曹操一道诏书,便可将孙将军匹马单枪,调动至荒芜之地,到那时,孙将军该当如何推辞?封言尽于此,是否与父亲联合抗曹,皆由孙将军决断,封所能保证者,便是一旦结盟成功,我军定当竭尽全力。”
到了此时,张昭等众人皆不敢出言,刘封已经将道理全部挑明,张昭等人身为臣子,降了曹操,官位定会得以保全,但孙权却是不在此列之中,一旦孙权降了曹操,以曹操性情,多半不能容,刘封挑明此事,几乎便是阻绝了孙权降曹之心。
果然,孙权又是思虑了片刻,便出言道:“诸位不必多说,此事,吾心中自有决断,无事便回去罢,子威将军与子龙将军暂且留在此地,吾尚有事相问。”
张昭等人心知此时结盟之事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便皆是叹气一声,转头离去,而刘封在江东众臣之中,也成了传奇一般人物,张昭之威严,在江东那是大名鼎鼎,如今被刘封以言语辩驳的几乎无言以对,加之单手持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