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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陆颜夏一把拉开,我偷偷向外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黑一白,似乎是民间传说中黑白无常的样子。
其中,黑无常手中拿着块铁牌,白无常手里举着根哭丧棒,两个人都面无表情,脸色惨白,两双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样子很是渗人。
不过陆颜夏似乎根本就没把这大名鼎鼎的黑白双煞放在眼里,手中的符纸毫不迟疑地贴了上去。刚一接触到那两个人的身体,符纸便“嘭”一声就无火自燃起来,很快火焰便蔓延到两个人身上,只一会儿功夫,就把黑白无常烧了个精光,只留下了一地灰烬。
我愣愣地看着那堆灰烬,过了十几秒钟后,才呆呆地问道:“这就完了?”
其实也不能怪我会这么问,毕竟不久前我还被吓得半死,末了结果发现吓唬我的源头竟然是黑白无常,更出人意料的是这哥俩居然如此不中用,还这么轻轻松松就被人一把火给烧了,哪怕是连交手一下都没有,实在是太没有真实感了。
“完了啊,不然你还想怎样?”
“可、可它们不是黑白无常吗?这怎么跟我知道的黑白无常差这么多啊?”
陆颜夏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捧腹笑道:“你当你自己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动黑白无常来拘你?只不过是两个受操控的纸人罢了。哦对了,你把这堆纸灰清理一下。”
我拿了把扫帚,一面扫,一面问道:“那、我这就算是没事了吧?”
“暂时没事。”她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这纸人只是傀儡,真正操纵它们对付你的人并没有现身,而且你身上有了这个咒,对方可以随时再派操纵新纸人来找你。”
我平时从来没得罪过别人,想起之前万立对我说的那句“你逃不掉的”,再结合刚才那个梦,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万立、或者说是中邪之后的万立在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我。
唯一让我感到不理解的是,他既然能够搞出这种纸人什么的邪术来,为什么今天中午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不弄我,非要到晚上搞这些鸡飞狗跳的玩意儿?
我把这疑问对陆颜夏说了,她先是认同我的判断,然后解释道:“白天属阳,夜晚属阴,小鬼喜阴恶阳,所以一到天亮,大部分小鬼都会回避躲藏起来,听你的描述,你那朋友多半是遇到了鬼上身,小鬼虽然有了ròu_tǐ,可以在白天行走,但他那点雕虫小技,在白天就用不出来了,只能在晚上趁着阴气重时对你下手。”
听到这个解释,我苦着脸发愁道:“那照你这么说,一天不找到我那朋友把他身上的鬼赶走,我岂非以后每天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陆颜夏笑道:“这你倒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尽管放宽心睡好了,只要我略施手段,什么鬼怪都进不来。”说完,她还真的掏出了几张符纸,分别贴在了门窗上。贴完之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道:“行啦,大功告成,继续睡吧!”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了我的卧室,“咣”一下关上了卧室的门。
被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所感染,加上刚才她秒烧纸人也给了我信心,于是我不再多想,倒头就躺在沙发上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这回,我没有再做恶梦,睡得踏踏实实的,一直到感到有人在拼命推我,还在捏住我的鼻子不让我呼吸,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陆颜夏正蹲我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道,第一反应以为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没,可看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
“饿。”陆颜夏的回答简单干脆。
“擦,饿了你就去吃饭啊,弄醒我干嘛?”
“让你请我吃啊。”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的确到了该吃中饭的时候,不过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是什么鬼?感觉倒像是我欠她的一样,就算对方是美女,咱也不能毫无原则地妥协啊,于是我问道:“我为什么要……”
“因为我救了你的命!而且说不定还收不到钱,对你的救命恩人,请几顿饭不应该吗?”
我找不到话来反驳,于是赶紧爬起来洗漱了一番,然后带着陆颜夏到外面吃了一顿,吃完之后,她又要求我陪着她到了她之前下榻的一个小旅馆,她退掉了房间,然后把行李全都搬回了我家里。用她的话说,为了更好的保护我,在解决万立的问题前,她都得和我住一起,在此期间就没必要继续租住小旅馆了,能省一天是一天。
这个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可我总觉得这丫头就是想赖在我这儿蹭吃蹭住,当然话说回来,有这样的美女来蹭吃蹭住,多少男同胞还求之不得呢,而且她的也不挑口,没要求顿顿鱼翅海参的,跟保住我的命比起来,实在划算得很。
就这样,陆颜夏在我家住了下来,相处了几天之后,我发现这丫头对于很多现代社会的常识实在是很无知。最搞笑的是,她竟然还拿出一款早就已经淘汰过时的非智能翻盖手机向我炫耀,还说什么在她心中这是比彩电更了不起的发明,也不知道她所在的那个道观到底是有多闭塞。于是我又主动担负起了向她普及一些基本常识的职责,有了这样的插曲,日子过得倒也挺有趣的。
而万立这小子则始终没有出现,打他手机没人接,打给朋友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如果不是他继续天天耍那套用纸人来催我上路的把戏,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