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给人欺负了?”

江月儿坐床头生着气呢:“你管不着。”

杜衍道:“我管不着,你们夫子总管得着吧?”

江月儿抬头,警惕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杜衍怜悯地看她一眼:“你跟人吵架的事今天下午传到我们书斋了。”

江月儿大吃一惊:“什么?你别骗我!”

杜衍道:“我骗你干什么,你以为书斋建在天上,我们都不知道人间发生了啥事吗?你是中午那会儿吵的架吧?实话说给你,到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书斋,连程夫子都知道了。”

程夫子知道了,梅夫子能不知道吗?!

江月儿给杜衍的话完全吓清醒了:“那我们梅夫子怎么说的?”

杜衍如实道:“我没看见梅夫子怎么说的。就是听说,她听了这件事之后,整个下午都黑着个脸,特别,不高兴。”他十分坏心眼地加重了“特别”两个字,果然看见小胖妞的眼神都被吓直了。

她还嘴硬:“你你你,你少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你明天早上去学里不就知道了吗?”

江月儿想到梅夫子那张常年板得像乌龟壳似的脸,差点没被他吓哭:“那,那怎么办哪?我又不是故意的。”

胆小鬼,也太不经吓了吧。

杜衍撇撇嘴,忍了一会儿没说话,就见江月儿来抓他的手:“阿敬,怎么办呀?你帮我想想办法呀。”

听见软糯糯的声音里有了哭腔,杜衍才道:“你不是说你没做错事吗?没做错事你怕什么?放心吧,师娘肯定不会找你麻烦的。”

“真,真的?”虽然这么问了一句,江月儿居然安心了一点,大约是因为,阿敬向来在这种事上不会骗她吧。

杜衍懒得重复回答一遍,想起中午发生的事情,声音不由凛冽一分:“你把中午的事跟我再说一遍。”小胖妞是那么好被人欺负的?

江月儿还在想明天怎么应付梅夫子呢,顶不愿意回答:“有什么好说的。”

杜衍便抽了手要走:“不告诉我是吧?那你也别找我给你报仇了。”

报仇?对啊!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江月儿眼睛一亮,赶紧把他手抓牢,嘴上还假假道:“可刘顺叔已经给我报了仇呀。”

杜衍嗤她:“你算了吧,刘顺叔无非就是打那姓孙的一顿。往后你还敢从孙家杂货铺那走吗?”

孙通那么可怕……她……她还真不敢了!

江月儿缩缩脖子,小声把事情又说了一遍,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孙通这人,从阿叔盖房起,就听说他使了不少阴招,阿叔那时候没少拿手段压制他,也没见他怕了阿叔,说明这个人是个很难缠的楞人。如今他们没搬来两天,他就惹上了这傻丫头,谁知道时间长了,他还能干出什么事?

不能再跟这种人为邻了……

瞬息之间,杜衍已经想好了办法。见这小胖妞还眼巴巴瞅着他给主意,说道:“你还是先想想清楚,明天师娘问起这事时,你怎么回答吧。”

一句话吓退江月儿,杜衍背着手慢慢走出了东厢房。

叫杜衍晚上来她房里那一通惊吓,江月儿晚上都没睡好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晚上的怪梦,害得她第二天早上死活起不来。

因惦记着梅夫子的事,江月儿倒是很快清醒了过来。

谁知道她满心忐忑地坐了一上午,除了上课之外,梅夫子一句别话都没有。

时间慢慢到了巳时末,这是梅夫子同学生父母说好的下学时间。

江月儿心情慢慢松快起来,听见梅夫子一句“今日的课便到这里”,她差点就要站起来往外跑,被陈丹华悄悄一扯,才发现梅夫子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不止没走,还叫来候在门外的侍女,吩咐道:“去和她们的家人说一声,今日要晚一点才能走。”

学生们不明就里,见梅夫子站回来,开口便是:“我昨天下午听说了一件事,我们女学有一个女学生在下学的路上被人当街辱骂。”若有若无地扫了江月儿一眼。

江月儿吓得背脊一挺直,梅夫子却直说了下去:“那个人说,我们女学教出来的学生又没规矩又教养!”

书斋里“嗡”地一声,女学生们全都炸了:“夫子,你听谁说的?”

“是啊,谁说的!太可恨了,竟然这样诬蔑我们!”

梅夫子手往下压了压:“你们觉得呢?”

这些能被家里送来当第一批女学生的小姑娘或许家里不是一等富贵,大部分也是一等开通。受家庭的影响,小姑娘们很多在上女学前都受过些粗浅的教育,她们只是将“上女学”这事当成了一个有些新奇的事物,万万想不到外面会有人这样恶意揣测他们。

听梅夫子这么问,十几个女学生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当然不是!”

“他胡说!”

等到女学生的愤怒稍稍发泄出来一些,梅夫子又问了:“那你们觉得,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书斋略安静了些,有人答道:“这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们女学吧?”

听见这个答案,其他人纷纷附和:“对,应该是这样。”“毕竟我们是杨柳县第一批女学生呢,肯定很多人还不知道女学是干什么的。”

“不错,外面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们女学是干什么的,甚至觉得我们女人读书是颠倒阴阳,浪费银钱。”梅夫子再问:“你们觉得,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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