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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的。

严柏, 也就是严小二,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 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有一刻钟了。

不对,他也不是完全一动都不动,事实上, 他的两只眼睛一刻也没停地在院子里另外两个人身上转。

他左手边, 姓杜的那个小白脸,在慢悠悠地打楼叔教给他的养生拳,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他右手边,他的月妹妹, 一头恨不得扎进绣绷里, 绣的那……他完全没看出来, 她绣的什么玩意儿!

不过,平时他们也不是没有这么过过的。

可平常完全不是像这样, 两个人一句话不说,也不看对方,偶尔视线不小心碰到对方, 还会怪怪地赶紧移开……对,怪怪的!而且他们还怪怪的红了脸!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严小二叹了口气:唉, 要是那天晚上他少喝点酒就好了!现在他们俩这样, 虽然不说话,但自己被这两个人隔离在外的感觉太差了。

“严二哥?你叹什么气?”

严小二欲言又止。

江月儿假装没看见他控诉的眼神, 道:“你今天陪我去趟兰家庄吧。”

严小二当即精神起来:“没问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江月儿搁了绣绷起身, 道:“现在就去。”

“等等,你答应过我——”杜衍立刻收了拳,拦到了她面前。

江月儿别了头看地,低声道:“我去找兰夫人是有其他的事,又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杜衍道:“你若是骗我——”

“我又不是你,骗人对我有什么好处?”江月儿最烦别人怀疑她,抬了头一句话顶回去。待触到那双寒光微露的眼睛,脸腾地又红了,赶紧别扭地又扭了回去,小声道:“我才不傻,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看见江月儿那样,杜衍像想起什么似的,也不自在起来:“那你记得最好——”

“喂,我说你俩,能不能别把我当聋子瞎子啊!”

严小二被迫在这看了一出扭扭捏捏加别别扭扭的戏码,早憋了一肚子气,不敢对江月儿发火,一指杜衍:“有个什么话不能痛痛快快点说?看你这遮遮掩掩的样,打什么哑谜?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不算个人,你说?”

杜衍默默看他一眼,转身回了房。

严小二神清气爽一回身,看见江月儿又是那副半垂着脸,羞不可抑的模样,顿时仰天长啸:“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嘛!”

严小二到底还是没能知道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敢对杜衍挥拳头,敢对他哥瞪眼睛,甚至敢跟他爹顶牛,就是不敢对他的月妹妹说一句重话。

而且看她甩脸色要走,还不得不赶紧跟上,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月妹妹,你等等我啊。哎,那个重,我来给你背。”

江月儿没骗杜衍,她的确不打算再过问顾敏悟的事。她这次去找兰夫人,确实另有其事。

她在兰家进进出出这么多回,兰家下人们大多都知道,这位江小姐是夫人的贵客,除了第一回,没有哪回不是笑脸迎人,最快把她引到兰夫人住的院子。

这回跟江月儿一道来兰家庄的,不止严小二,还有荷香。

这也是杜衍没有一定要跟去的原因所在,时下小姐出门,没有下人的由亲属陪同,有了下人,自然是下人陪同。

有严小二在,也足以应付其他事体。

这回来接他们的丫鬟出来得有些晚。江月儿在门房等了足有小半刻钟,还没等到人,先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庄子的岔道里奔了出来。

老仆赶紧跑去开了门,他动作已经很快了,即使如此,车厢里也有人不满道:“开个门要这么长时间,庄子里没给下人吃饱饭吗?”

江月儿招呼荷香帮老仆开了另一边的门,等马车离去后,又帮他关上。

看他眼睛发直,像是吓得不轻的样子,便问道:“刘伯,那人是谁啊?脾气也太差了吧?”

刘伯脸色一变,忙低声道:“那是我们老爷,江小姐,您可别乱说话啊。”

江月儿很是不平:“本来就是啊,您动作我看比一般的年轻人都麻利,老爷都还这么不满,这不是脾气差是什么?”

刘伯吓得直摆手:“我们老爷一向如此,也就是性子急了些,他不是个坏人。”

江月儿见他再三为兰老爷说话,还求她别在夫人面前告状,知道他为人下人,也有难做的地方,只好转移了话题,问道:“老爷?那就是夫人的夫君,兰大人了?兰大人不是在扬州吗?怎么会在这?”

刘伯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者老爷是有公干,顺路来探望夫人吧?”

闲说一回话,二门里已经出来了一个丫鬟,还是她的老熟人,秋玫。

秋玫笑着向江月儿蹲了蹲:“真是罪过,叫江小姐久等了吧?”

江月儿摇头道:“哪里,兰老爷回来了,肯定要陪着夫人的。是我没打招呼就跑来,没打扰夫人和老爷吧?”

秋玫讶道:“江小姐怎么知道我们老爷回来了?”

江月儿便把门房看到的那一幕说了。

秋玫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马上又笑起来:“江小姐能常来,不要说我们夫人,就是我们,也是高兴的,您千万不要顾忌。”又问:“还没请教这位妹妹是?怎么,妹妹手上抱的……夫人不是说过吗?让你别每回来都带东西。”

江月儿笑道:“她是我的丫鬟,叫荷香。这是我上回答应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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