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陆陆续续地就座,差不多的人都坐满了的时候,只见丽娘站在了台上,看着众人,轻轻压了压手。原本很是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丽娘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众宾客款款道:“首先,感谢各位朋友肯来我们吟香阁捧场,今日是我们吟香阁一年一度的秋赏宴,吟香阁诸位姑娘都会前来献艺,到时若要评出个高下优劣,还要劳烦各位说个一二。另外,今日琴玉姑娘也会献上一曲,给各位助一助兴,大家此番可是来得不亏。”丽娘说着,掩唇轻笑。
一时间厅内又忍不住小片的沸腾起来。
“好了,今儿个是我们吟香阁热闹的日子,各位吃好喝好。”说完,丽娘转身退了下去。
待丽娘将将下了台,一道琴声‘铮’地划破了空气,直朝众人而来。众人不禁神情一凛,只见一女子身穿一袭素雅的长裙,手抱一长琴,自大厅二楼飞掠而下。
女子群裾飞扬,所过之处似荡起微微的波澜。
女子一个旋身,稳稳地落在了台上,抬眼看向众人,微微一笑。正是琴玉。
见琴玉露面,台下的宾客不禁激动起来。要知这琴玉姑娘早已不参加这秋赏多年,要求得琴玉姑娘一曲更是难上加难,今日得以一闻,那可真真是赚到了。
只见琴玉将那长琴放在台上的案几上,缓缓坐下。一勾指,乐声便流畅而出。
琴玉缓缓奏起调子,婉转、悠扬。苏暖不禁眯起眼睛,听得入迷。
苏暖几乎要醉在这曲中了,却忽然听到一阵埙声和着那琴声响起。苏暖倏地睁眼,看向那台上。
只见台上只琴玉一人独坐,而听到那埙声,琴玉亦是微愣,手下微顿,而后才恍然回神,状若无事的继续弹奏。
见台上无人,苏暖不禁心中疑惑起来。忽地,却听得那埙声似乎离自己很近,苏暖左右回头望了望。只见楚逍正站在一旁,手中轻执一陶埙,神情很是专注地吹奏着。
见状,苏暖不禁睁大了眼睛,愕然地看了看楚逍,而后又看向齐风。
只见齐风抬眉朝琴玉那方挑了挑,而后又看了眼楚逍,一切尽在不言中。苏暖心中了然,稍稍按捺了一下胸中那颗八卦的心,在座位上坐定,目光又回到了那台上。
只见琴玉玉手轻扬,那琴声便随之而起,而一旁的埙声始终不远不近的和着那琴声而奏。
一曲终了,倒也很是和谐。
曲罢,琴玉抱起长琴,朝众人微微服了服身,看了看苏暖这方,而后倏地纵身一跃,离开了大厅。
徒留下满厅宾客望着那背影,似追叹似回味。
台上的演奏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着,吟香阁的姑娘个个儿拿出了自己的强项,引起一片片叫好声,其中尤以听雨和如墨为佳。
苏暖虽目光落在那台上,此时的心却早已不知跑到了哪儿去,不时地偏头瞟楚逍一眼。
楚逍早已发觉,心中却按捺着,没有去理会几人的打量。
终于,一小丫头款款而来。“琴玉姑娘唤楚公子过去一趟。”那小丫头看着楚逍,如是说道。
闻言,楚逍微怔。而后不语,也没有向几人说些什么,径直跟着那小丫头离开了隔间。
跟在那小丫头身后,左弯右绕,来到了吟香阁的后院。
“琴玉姑娘就在前面,无清便先行退下了。”楚逍点了点头,那小丫头便离开了后院。
只见琴玉正坐在后院池上所建的竹亭中,望着水面上漂浮的几片落叶出神。一阵秋风掠过,扬起了琴玉耳边垂下的几缕青丝,更显了几分惆怅。
楚逍站在池边,望着那亭中之人,眼中神色加重了几分。而后微微紧了紧手,朝那亭上走去。
待走到亭中央,琴玉仍在发愣。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了一方天地,琴玉猛然回神。
见楚逍正立在眼前,琴玉一向淡然的神色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楚……楚公子……”慌忙起身,却因起的匆忙,斜斜地朝一旁倒去。
眼见着要摔,琴玉正欲回身,却感到腰间环上了一双有力的手。紧接着,那人手臂一收,便将琴玉紧紧地扣在了怀中。
“……”许是因为力道有些大,此时琴玉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了楚逍的前襟上,呼吸之间满是彼此的气息交织。
明明是飒冷的深秋,琴玉却感觉脸颊热的发烫。待回过神来,琴玉伸出一双纤手,猛地一推,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楚逍怀中一空,没有防备地向后踉跄了一下,而后手指有些怅然若失地在空气中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琴玉站在离楚逍一段距离的地方,理了理乱了的衣襟和散了的发丝,定了定心神。但脸颊仍有些泛红。
琴玉努力镇定下来,声音清冷却缠绕着几分凌乱,看着楚逍道:“多谢楚公子,不过楚公子不必担心,琴玉还是通几分武艺的。”
楚逍不说话,只看着琴玉。
二人沉默了良久,气氛一时间陷入凝滞。
终于,似是这气氛太过僵持,琴玉终于开口,神色哀婉,语气悲戚。“你明知道……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说完,垂下了眸,看着池面漾起的层层波澜。
楚逍沉默着走近琴玉,直直地走到了琴玉的面前。楚逍低头,看着琴玉的头顶。
而后,很是专注、极是认真地开口:“我楚逍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阻拦。”“可你我身份差距如此之大……”琴玉很是激动的仰起头反驳道,眼角还浸着几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