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令我失望了。”

秦当勉忙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什么?”

“我给了你足足十分钟,你居然都没下手,这么犹豫不决怎么能继承我的衣钵呢?”郑东神色怜悯。

秦当勉大吃一惊,郑东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来杀他的?刚才难道他的“全无防备”都是在做戏?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现在应该……秦当勉的腹部传来锐痛感,这疼痛来得是如此剧烈,他手一抖,刚从兜里掏出来的手术刀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

郑东弯腰拾起手术刀,指腹在刀刃上轻轻一抹,皮肉翻开,血流了出来。他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称赞:“好刀。”他别别扭扭地抓着手术刀,眼中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我这么持刀姿势对吗?”

当啷——

手电筒从秦当勉手里滑落,在地上骨碌出很远,光线也随之旋转凌乱,最后固定在那个储存尸体的池子的外壁上,瓷砖早已残缺不全,露出下面斑驳粗糙的水泥。

秦当勉的尸体像只装满粗糠的布口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咽喉伤口喷出的血给郑东来了次温暖的淋浴,他高兴地说:“持刀姿势不影响它的杀伤力,只要刀是足够好的。太对了!”

随着他的走动,鞋底的鲜血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郑东觉得这声音很可爱,像是有一群毛茸茸暖烘烘的小东西在他腿边嬉戏。真是太可爱了,要是能抱抱它们就好了。可惜每次它们都跑得很快……血冷得真快啊。

秦大夫是个好人,可惜,他心太软了,领略不到杀人的艺术感。不不不,这不是说自己就是个对杀人这种恶行非常享受的变态,他只是不得不这样做而已。杀人很恶心,作为一个凶手总得克服很多不必要的生理性厌恶,最容易影响人的还是那些道德感。

有些人杀人只是一时冲动,在激情之□会不到这些心理和生理上的恐惧,可是等到激情平息,他们就完蛋了。还有的人杀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会让他们在思想中反复模拟出一个真实的杀人场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人类的思想真是奇妙,不是么?也许一秒钟的时间就能把这个场景重复几万次。

手术刀切割在人体上的触感可不怎么好,不过郑东觉得自己一定能适应,所以他需要一些练习——眼前正有一个可供练习的新鲜的尸体,哦,感谢无私奉献的秦大夫。

郑东把手电捡回来,调整好位置,让它照射在尸体上。秦当勉的眼睛睁着,好像仍然有思想一样地盯着郑东,郑东决定先从挖出眼球开始练习。

夏多从医院弄来了假病历,拿去跟学校请了假,以便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墨北身边保护他。墨北很不赞同夏多的做法,试图用讲道理的方式沟通无果后,他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口不择言地冲着夏多大叫:“你能帮我什么?除了碍手碍脚!”

夏多冷冷地回答:“还能陪你一起去下地狱。”

墨北愣了一会儿,突然发起抖来。夏多吓了一跳,顾不上再跟这个不通情理的小家伙置气,连忙抱住他,稳定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部来安慰他。

墨北把脸埋在夏多的锁骨上,很快夏多就感觉到那一小片衣服变得潮湿起来,他有些惶然又又有些得意:北北这是哭了?为什么哭?难道是被我刚才的话给感动的?哦,这可真是……该死的……挺好!

“要是我会死的话……”墨北低声问。

夏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挡在你前头,要死一起死,做一对同命鸳鸳。”

“要是我会杀人的话……”

“……我替你杀。”

“如果我真杀了人,你也不会不要我?”

“都说了我会陪你一起,做好事做坏事都一起,活着死了都一起。”

“夏多,我很小心眼儿,要是你说到却做不到,那你就危险了。”

夏多沉默了几秒钟,说:“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许诺。”

墨北笑了笑,理智告诉他,这种情话听听就好,不要相信。可感情却告诉他,夏多对他的爱独一无二,所以他也应该给予夏多独一无二的信任。理智与情感互殴,捣得他心绪翻腾,就像被恶龙搅翻了天的江水在结界中左奔右突,说不准下一刻是会回归静水流深,还是会撞破结界一片惊涛骇浪。

夏多还等着他的男孩感动得痛哭一场呢,可一转眼墨北就收拾好了心情直起身子,说:“走,逛街去。”

夏多来不及失落就先茫然起来:“逛、逛街?”

“对啊,总闷在家里的话,怎么给郑东下手的机会呢?”墨北轻松地说。

夏多的脸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小多:北北被我感动哭了?oj!!!

刚发现又有新地雷,谢谢kitty和米米——虽然谢得晚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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