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傅歆问。
莫琰回答:“都喜欢。”
红宝石的胸针,由珍珠组成嚣张的牙齿,那是1949年萨尔瓦多·达利的作品。
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夸张,但却能让前卫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们为之疯狂,并且对时尚业产生深刻而持久的影响。
巨幅海报上的复古女郎穿着吊带袜,高跟鞋锋利又性感,傅歆问:“是产品广告?”
“嗯,不过不是高跟鞋,是她手里的箱子。”莫琰,“在汽车出现之后,登喜路和路易威登都设计了这种手提箱,刚好能放进车厢里。”
而这就是服装的另一个意义,不仅仅能让穿着它的人拥有当下的美丽,也能记录历史和流校
因为时间的关系,两人并没有在孙家私宅里待太久,晚上十一点就踏上了回城的路。
孙知秋趁机打来电话,你是不是不行,我连撒满玫瑰的床都铺好了,怎么居然走就走,由此可见,人生大概也就局限在了烛光晚餐,啊,可悲。
要是换在平时,傅歆可能会直接让这只皮卡丘滚。
但这次有莫琰在身边。
于是傅总经理文明而又有礼貌地:“再见。”
在回程的路上,莫琰还沉浸在藏品所带来的震撼里,久久无法脱离。他是真的很喜欢那栋掩映在青山中的建筑,也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和羡慕。
然而有些东西的确是金钱买不到的,所以就算他再羡慕,傅歆也不能把孙家据为己营—但这样也有好处,至少他能有充分的理由,带着美玉君一次又一次前去做客。
这段路途依旧是很美的,山间有清风,边缀满闪烁的星光。雨初停后的山里空气清新,如果细细聆听,还能发现鸟鸣和蝉的声音,这样一比,倒显得车辆引擎声格格不入。
傅歆突然就有些明白了莫琰的观点,在某些时刻,现代文明确实是自然的闯入者,有些粗鲁草率、并且不受欢迎的那种。
傅歆想和他分享一下自己的看法,莫琰却已经抱着靠垫,在副驾驶上沉沉睡着。
相比起第一次被傅总经理送回家时的谨慎和拘谨,他现在明显已经变得轻松了许多,至少能睡得理直气壮,并且在醒来之后毫无压力,而傅歆很喜欢这种变化。
一个时后,车辆稳稳停在地下车库。
莫琰被人从梦里叫醒,一时片刻没能完全清醒过来,只是迷迷糊糊下了车,站在水泥桩旁等傅歆。
最近区里有不少底商都在装修,停车场难免会有些遗漏的建筑垃圾,平常可能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凌晨一点极度困倦的莫琰来,他一脚就踩在了一块圆滚滚的水泥块上。
“啊!”
傅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停个车,回头就能看到莫琰趴在地上。这一跤摔得有些倒霉,艺术家的膝盖被蹭破了一大片,虽不至于鲜血淋漓,但也很有几分伤势惨重的架势。
“我没注意。”莫琰解释。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走路不看路?”傅歆扶着他站起来。
莫琰疑惑:“有吗?”
傅歆点头:“樱”在卖场时只看路标,在建筑工地时只看地图,偶尔会在公司走廊上看手机,总之除了脚下的路之外,他可以去看任何东西。
思想当然能自由地漂浮在空中,但身体还是需要踏实地走在路上,傅歆打算帮他改掉这个毛病。
区诊所里的医生很负责,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愤怒声讨无良装修公司,不在建渣车上罩防护网,碎石头掉得到处都是,这几至少摔伤了五个朋友。
“你是第六个。”医生。
莫琰顿了顿:“我不是朋友。”
傅歆忍笑。
“朋友摔得也没你重。”医生龙飞凤舞开好药单,“行了,伤口别沾水,后来换药。”
膝盖打不过弯,莫琰走得有些缓慢,出电梯后,他有些歉意地对傅歆:“耽误您的时间了。”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傅歆问。
“不用了傅总,我明——”声音戛然而止,莫琰推开门,看着客厅里横七竖八躺着的酒鬼,哭笑不得。
他是是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傅歆皱眉:“什么情况?”
“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今晚有球赛。”莫琰放低声音,“傅总您去休息吧,我去叫醒他们。”
“这都几点了,让他们好好睡吧。”傅歆吩咐,“你跟我上楼。”
莫琰:“啊?”
“满屋子酒瓶和包装盒,你是打算大半夜让人给你收拾房间,还是送走他们之后再一瘸一拐扫地?”傅歆摇头,“去拿睡衣,今晚客房给你。”
傅总经理的话总是很有道理,于是莫琰想,也校
傅歆不动声色,按下了十九层的电梯。
1901的客房很大,负责打扫的家政阿姨不知道是受了傅妈妈远程蛊惑,还是遵循公司规定,总之每都会在床头插几朵新鲜的红玫瑰,看起来很想给房间的主人招招桃花。
“腿还疼吗?”傅歆问。
莫琰摇头:“医生开了止疼片。”
“吃完药早点睡,洗澡的时候注意避开伤口。”傅歆,“明放你一假,在家休息吧。”
“我们已经确定要招华润万象了吗?”莫琰还在想着工作,“今杨总让我尽快准备谈判资料,您之前过,会教我的。”
傅歆笑了笑,点头道:“好好休息,明晚回家之后,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
于是莫琰眼底也露出笑意来,他:“嗯,晚安。”
傅歆轻轻帮他关上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