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恩和白里川都知道林千树想借酒浇愁,起先也不劝阻他,但后来他越喝越来劲,想劝也劝不住了,最后三人都喝的不省人事。
幸好韩国恩的司机跟着他,将三人挨个送回了家。
林千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半夜呕吐跑到浴室吐了个痛快,吐完就趴在浴室里睡着了。
直到天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躺在浴室里,这才脱了衣服,回到床上。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听见卧室外有脚步声,鼻子还闻到了一股香味。他猛然惊醒,他以为蓝珊回来了,不然没人会跑到他家来给他做饭。
他顾不得穿衣服,穿鞋,匆忙的跑向厨房,生怕跑慢了蓝珊又不见了。他边跑边叫蓝珊的名字,谁知到了厨房门口,却见妈妈站在里面冲自己笑。
“妈?”林千树叫了一声,“你怎么来了?”这才想起自己还光着,忙躲到了门后,跑到沙发那拿了个靠垫挡在自己身前。
陈寻梅从厨房出来,笑道:“还害羞了?你有什么我没看过?”
林千树脸一红,想起自己刚才那么心急的叫着蓝珊的名字,妈妈一定听见了:“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还不快去穿上衣服,小心着凉。”陈寻梅说。
林千树来到衣帽间,打开衣柜,看见蓝珊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不禁又是一阵心酸。他换了衣服出来,陈寻梅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林千树迷惘的望着餐桌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似的进了浴室,洗了两把脸,漱了漱口就要出去吃饭,肚子太饿了。但他一转身就想到蓝珊决不允许他不刷牙就吃饭,便又刷了牙,这才出来。
陈寻梅做了好几个菜,都是林千树平时爱吃的。她满满盛了一碗饭,送到儿子面前,说道:“前一段时间你还变胖了,现在怎么又瘦了?”
“她做的饭好吃。”林千树说。
陈寻梅说:“昕昕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担心你,就过来了。一进门满屋子的酒气,你不是说蓝珊那姑娘不喜欢你喝酒嘛!”
林千树委屈的说:“她不要我了。”
“不会的,”陈寻梅说,“妈妈也是女人,了解女人的心,她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这样的。她走了,你就去把她找回了。一天找不到就找两天,一年找不到就找两年,就算找一辈子又能怎么样?”
“那你不抱孙子了?”林千树说。
陈寻梅想起自己以前总是以抱孙子为借口要他赶快找个女朋友结婚,忍不住一笑,说道:“妈妈希望你生活的幸福,和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林千树精神大振,他之前一直因为找不到蓝珊而痛苦,可听了妈妈的话,心里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希望。
他吃完饭,就跑到公司,那时已经临近下班,他告诉助理:“告诉大家晚上加班开会,”
他说着掏出了一张卡递给助理,又说:“去买夜宵,随便刷。”
助理是刚毕业一年多的女大学生,她知道老板向来大方,虽然要加班,但听到随便刷三个字,便乐颠颠的出去宣布加班了。
林千树之所以要在临下班时加班,是因为他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也是唯一的能够找到蓝珊的办法,简单来说就是大海捞针。
泸州有八十多所大学,每所大学多则四五万人,少则三四千人,总数近一百万,那样巨大的一个潜在市场,林千树垂涎已久。他上大学时就喜欢背包穷游,先在社交网站上寻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旅伴,再做一个旅行计划,然后就背包出发。他因此也结识了很多朋友。但这种旅行方式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去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食宿和车旅就会成为一个大麻烦,他们没少被宰,甚至在半路上被扔在荒郊野外,还跟人打过架,被人拿刀追砍十几里路。
那些故事虽然早已成为记忆里美好的一部分,但林千树早就想做一个“青春旅游”的项目,让青年背包旅行可以更加方便。只是这个项目太大,他又没有想出一个完整的方案,所以迟迟没能实施。
林千树知道,到了该实施这项计划的时候了,为了蓝珊,为了自己的梦想。
他先给各部门的主管开了一个会议,把自己这一大胆的构想说了。公司里都是一群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对林千树的这一构想纷纷叫好,即各部门开始分头工作。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整个白鹭国际二十六层的东半边灯火通明。林千树的办公室里不停地有人进出,一会儿策划部过来汇报所选择的路线,一会儿票务部过来汇报行程方案,一会儿财务部过来提交成本核算和旅行费用。
林千树将特别繁华的城市和没有历史文化价值的旅游景点通通过滤掉,因为他了解蓝珊,蓝珊绝不会去那种地方,她喜欢历史,更喜欢真实,喜欢自然,更喜欢安静。所以他选择的都是一些文化气息浓厚,或者具有民族特色的城市和大山,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他一定会在某一天,在某一个地方找到蓝珊。
直到后半夜一点,白鹿国际二十六层的灯光才熄灭。所有人既疲惫又兴奋,他们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直到这个项目实施开始,这种忙碌会成为家常便饭。
林千树没有回家,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他抬起头一看,隐隐约约感觉是苏盈盈和高原站在门口。
苏盈盈将办公室的灯打开了,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