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主动离场。有的世界错过了就是两个世界,有的人心变了,就再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漫无目的的行走,不觉间又来到老人的红砖房前。老人没有靠在躺椅上,几片落下躺在躺椅上像是说着老人没有来过。

我轻轻地敲了敲老人的木门,没有人回应,等了片刻还是回去了。

快过年了,在外打工的、经商的,干着各种行业的人都回来了。一年到头也就春节可以回来好好休息一下,聚在一起放纵的、拖家带口互相攀比的、讨论谁挣的钱多,哪家的娃又有出息了。仿佛这样的话题永远不会结束。

春节,是中国的传统佳节,在这个隆重的时刻,不论你在做什么,身在哪里,离家是远还是近,在你的心里都想回家,一家团聚。

村中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人们个个衣着亮丽光鲜。鞭炮声、烟花声彼此起伏;来往车辆、各式各样络绎不绝。一家人围在圆桌旁,吃着年夜晚、锅里煮着饺子,到处都是喜庆一片。

唯有那间红砖房的灯是熄灭的,听娘讲,老人生病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老人无儿无女,若不是那天下了好大的雨,老人靠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地被大雨淋着被村里人看见了,怕是连抢救的机会都没了。

娘端了碗饺子送到我手上,说道:

“唉,他是个可怜的人。”

坐在一旁的奶奶也是叹气道:

“他也是个痴情的人。”

我并不明白奶奶和娘说的为何和村里人说的一样,老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我端着碗,踌躇着,眼睛看了看奶奶,又转头看了看娘。

奶奶笑了,娘也笑着点头了,对于我的小打算她们默许了。

我端着碗向医院走去,这天有点冷,但是我怀中的饺子还散发着热气。

老人躺在病床上,两眼闭着,像是睡着了。在他的左手边堆满了水果和营养品,玲珑剔透的小盘中还有几个削好了苹果;在他右边的床沿上趴着一个人,像是感觉到有人来了,那人猛地坐直了身子,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老人的手。

那人看着我手中端着碗饺子,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布满血丝,又红又肿,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又像是黑夜中的一道光线,犀利的穿过人的胸膛。

“你是贺一吧。”那人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在我的印象中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还是出于礼貌的原因回道:

“是。”

也许是看出我的疑惑,那人再次笑了笑,看了看老人,又转过头对我说:

“我听班长提起过你,说你是村里唯一上了大学的人。”

我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叫老人班长的人,一身西装此时也显得有些皱皱巴巴的,留着寸头的他此时显得有些萎靡,黝黑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刮干净的胡须,握着老人的手的手,和老人一样干燥粗糙,很普通的一个人,就和老人一样,严肃起来,眼神也是犀利的令人胆颤。

我将碗递给他,那人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说了声:

“谢谢。”

感受到他双手的冰冷,我笑了笑,阳光般的微笑总能让人不觉得寒冷。我像是完成了一项使命,看了看熟睡的老人,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是那样的安详。

我没有待多久,在老人醒来的时候,悄悄地退出了病房,那人端着饺子看着我,最后还是没有挽留,只是对着病房外面的人挥了一下手。

送我离开的是一个同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戴着金丝边眼眶的年轻人,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还有几个公文夹。那种公文夹我曾经见过一回,那是县长到村里检查督导工作的时候,和他一起的陪同人员就是用的那种公文夹。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在那个夜晚,我看到了一个温馨的画面,老人吃着那人喂的饺子,笑的流出了眼泪,那人连忙帮老人擦去泪水,自己却笑着流泪了。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一碗饺子就可以抵住一个冬季的寒冷,一个善意的念头,总会有人会为此而感动。

后来听娘说,老人出院了,是市长送他回来的。而我也继续自己的求学生涯,村子里的人又空了,空的只剩下老人和小孩。

生活逼迫着每个人不得不去奋斗,因为梦想、因为贫穷或者因为其他,常年在外奔波、打拼,撸起袖子加油干成为了多少人的座右铭。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国家扶贫攻坚战打到关键期,为了达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制定了一系列帮扶政策,贫穷已经不是解决不了的问题,但贫穷还是限制了人们的想象,人的目光还是盯在钱上。如果能用一组数据来代表人们的幸福情况,那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会不会有人再提?如果什么都能用钱来解决,是治标还是治本?以前是穷习惯了,现在是穷怕了,归根结底,不是物质上的穷,而是人的思想穷根难治。

对于像老人一样的人,大半条腿都已经埋进黄土了,这些,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我也不再是懵懂的少年,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令人悲哀。实力不敌颜值,能力不如背景,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

国家崇尚英雄,同时更需要英雄,但是和平年代,网红肆虐抹黑英雄;游戏篡改,借古之名,历史大相径庭,令人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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