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晚上,我们坐在南熏楼旁边的长阶梯上吹海风。偶尔一些车辆和行人路过,昏黄的灯光让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突然,凯航的电话响了,我用余光看到来电备注“关芸”。他神色有一些慌张,起身走向更高处接起了电话。

待他回来后我问:“谁啊?”

“表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低着头边放手机边说。

“哦!”我说。

那天晚上,我们在嘉庚公园转了很久很久,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相伴无言。

晚上,我没有办法入睡,半夜起来坐在客厅喝酒,黑子起床上厕所时吓了一跳。

“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干嘛啊?”黑子问。

“黑子,我想回日本了。”说完我忍不住把头埋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不明真相的黑子赶紧跑过来蹲在我面前问我:“你咋啦?”

我一下子扑进黑子的怀里,这是第一次这样子身体上亲密地接触,黑子有些惊吓到,直着背一动不动任由我鼻水眼泪流他一肩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拍拍我的背。

“哎,到底怎么了?”他边问我边反着手从茶几上抽出一些纸巾递给我。

我拧了拧鼻涕说:“我要回日本继续我的学业,追求我的梦想。”

黑子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坐在我旁边说:“你都想起来啦?”

“嗯,全部都想起来了!”

“太好了!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他继续问。

“应该是醒来后的第二天吧!”我说。

“卧槽,你居然一直在给我装失忆啊!”他有些生气了。

“第二天醒来后想起了一部分事情,还有一些记忆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不过我还是想回日本了。”我说。

“你再修养一段时间再回去吧,你要回日本了就没有人照顾你了。”黑子说。

“谢谢你,黑子,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我想离开这个满是有他的回忆的地方。”说着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但是继续往前走吧,还是那句话,分手快乐!”他说。

我拔下手上的戒指给黑子,“把这个帮我还给他吧!”

“去睡吧,明天带你去!”他接过戒指说。

我饮下最后一口酒,晃晃悠悠地走向卧室。

第二天,黑子开车带我去岛内吃吃喝喝,经过我的母校时,我提议进去看看。

我直接带着黑子去了芙蓉隧道,边走边看着墙壁上的涂鸦,很多旧的涂鸦已经被新的涂鸦覆盖了,但是唯有那最简单的一块涂鸦还留在那里,鲜红的字体已经褪色。那里只有五个字“我爱你,再见!”而在这个涂鸦的对面有了一个新的涂鸦,写着:“我爱你,不再见!”

我走到“我爱你,再见”的那块涂鸦前寻找着我曾经在这里留下的一句话“海航,你就是我的永远!”

“黑子,有没有刀?”我问。

“你干嘛?”他有些惊恐地看着我,好像我要血溅这面墙一样。

“想抹掉一些笑话!”我说。

“没刀,有这个!”他蹲地上捡起一根木片。

我接过后把那句话刮得干干净净,手上全是灰色的粉末。一顿发泄后,我感觉好了一些。

晚上回去后黑子跟个老妈子一样帮我把行李打包好,我则抱着五月坐一旁看着他忙来忙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飞回了日本,刚到日本一连上网络便收到很多消息,其中一些消息是俞凯航发来的。

“林可,你说好不会再离开我的,为什么出尔反尔?”

“你快回来,林可,我们回家,妈已经做了你最爱吃的猪肉冻等你回家了。”

“林可,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就不能忘记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吗?”

“林可,你快回来!”

看到第二条时我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我心里默默念叨着。

我感觉很累很累,从心到身体上的累。到了宿舍,我放下行李后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整个人浸在水里,感觉水压压得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水蒸气弥漫了整个浴室,让我有些看不清楚周围的一些,我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

躺在床上时,我给黑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先问我:“到啦?”

“嗯,泡了美美的一个澡,明天开始又要忙到飞起来了。”

“注意身体啊,别拿健康开玩笑。”他很认真的说。

“嗯,知道了。谢谢你黑子……对了……你见到他了吗?”我问。

“见到了,已经把戒指给他了!别再想着他了啊,不值得!”

“不说他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要开始新生活了!”我故作坚强地说,心里还是很痛很痛。

“那行,有事打我电话,早点睡吧!”他说。

“好!”

挂了黑子的电话,我还是没有忍住给凯航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说:“林可,你真的已经回日本了吗?”

“嗯,是的,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联系你了,所以好好听我把话讲完。”我说。

“为什么啊,过去的我难道就那么不可饶恕吗?”他吼道。

“俞凯航,我已经原谅了过去,所以才想要跟你重新开始,但是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那天在南熏楼旁我问你是谁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说是你表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表妹叫董林,不叫关芸,那一刻我已经失去了对你所有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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