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跑到熬羊汤的锅旁,看着热气直冒,闻着直窜着鼻子的羊汤,实在太想喝了。父亲使劲闻了闻,涎水都掉出来了。他咂咂嘴:“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要羊杂,只喝汤,一毛钱一碗行吗?”
这个卖了半辈子羊汤的人怕真没见过这样的买主,不屑地看了父亲一眼:“一碗羊汤三毛钱,添汤不要钱只管喝。”他嘴角闪过轻蔑:“大哥,你要是喝就进来,不喝就走,别耽误我的生意啊!”
父亲又使劲狠命地看了热气直窜鼻子的一锅羊汤,拐回来,拉着他的平车继续赶路。上了坡,父亲把平车停在路边。然后,抖抖索索地掏出那两个冰冷的馒头,抽掉葡萄糖瓶口的橡皮盖,里面装着的开水已经没有热气……在飕飕的寒风里,父亲萎缩的身影成了儿女心中永远定格的高大形象!
父亲吱吱扭扭的平车终于就像一架歪歪扭扭的飞机安全着陆到这个贫穷的家里。
进门,父亲顾不得暖和歇息,揣着前向村委会走去。
屋里几个人围着火炉说笑。那说笑是一种吃饱喝足后的发泄。父亲推开了门:“他叔,哪位是管打腰鼓收钱的?”
那几个人一看是父亲:“哎呀,是席子啊,咋了?也交钱?”
“哈!哈哈……”传出另几个人的哄笑。
“这可不是卖农工烟的小卖部,也没人和你磨闲牙!”那种看不起穷人的神态尽显在这几个肚里没有几滴墨水,狗看人低的人的脸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