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睡了太久，把脑袋睡糊涂了吧。
程曦霓双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这个安静的生命还十分的微弱，微弱到她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是已经揪住了她整颗心。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正常的家庭环境里成长，小时候被爱着长大，身边有父母护着，可以肆意点，自信点，没有自卑感……
她没有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要走一遍。
但是她还没有想好，如果宋江城说他不想要，她该怎么办？
所以她问了一个把自己逼进死角的问题。
“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孩子有了，我们就要。”
宋江城伸手，把程曦霓紧握起来的拳头抓进掌心里，他的手干燥温热，程曦霓的微颤冰凉。
程曦霓低头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患得患失的情绪在胸口冲撞。
宋江城没有说他不想要，但是也没有说想要。
就算是刚结婚的时候他说会离婚，后来他们有了个约定，程曦霓也不知道这次又该怎么算。
还要直接开口问，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以前的女朋友吗？
如果宋江城还给了模棱两可的的回答，程曦霓感觉自己可能会受不了。
所她不问了，什么都不问了。
改变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都太难了，她做不到，她能改变的只有她自己，就是努力的适应，可能会掺杂着很多的妥协和自我安慰。
她注定活不起洒脱的人生，她有太多顾忌和念想，她现在放不下了。
惠卓中午过来送饭，见到程曦霓醒了很高兴，程曦霓的情绪也恢复了正常。
“你现在医院住着，只管专心养着身体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
程曦霓一边吃东西一边点头，说了几句让惠卓安慰又心酸的话。
惠卓看着程曦霓躺下，然后把宋江城一起叫出去了。
母子两个人站在医院长廊的尽头。
“沈书语回来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江城知道这是个避不过去的问题，“昨天晚上刚知道。”
“你们私下还有联系吗？”
“没有。”宋江城面无表情的回答，他承认见到人的那一刻他心里确实还会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并不是别人想的那个样子。
只不过他就算是说了，应该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这个事情总是越解释越乱。
惠卓盯着宋江城看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你是我的儿子，我选择相信你，但是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谁才是你的太太，而且不久之后她还是你孩子的母亲，成年人最基本的责任，你能不能担起来？”
“您放心……”
“这句话你说过了，目前来看，我放不了心。”惠卓面色冷清，“你打算怎么和霓霓解释？我知道有些感情无法勉强，不过我话先放在这里，我以前就不同意你和沈书语在一起，以后也一样。”
宋江城表情带着少见的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解释其实都很难让人信服。
“您别误会，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当时，她先掉下去了，所以我没有想太多。”
“解释的话别和我说了，你是我儿子，就算是你做了万恶不赦的事情，我还是会带着偏袒的站在你这边，你这次……把霓霓的位置弄得太难堪了，她会怎么想？你有替她想过吗？”
“我会补偿。”
惠卓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补得回来的，心上破了口子，你能拿什么来补。
“算了，本来你舅母要带着幼熙过来道歉，被我拦住了。”惠卓语气无力，“幼熙这孩子最心里怎么一点轻重都没有，你们都长大了，大人说的话都已经听不进去了，但是做事的分寸总要留一点。”
惠卓这次真的是伤心了，比当年知道宋建航背着她出轨还要难过。
她的婚姻不成功，但是她不愿意看到孩子也要重蹈她的覆辙，但是她这个过来人说的话，好像没有人会听。
“这段时间就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过来医院打扰霓霓了。”
宋江城点头，趁着程曦霓睡着的空档让助理给他送来了衣服和笔记本。
程曦霓感觉自己特别容易困，总是刚睡醒就要吃东西，明明感觉精神不错，结果下一秒又睡了过去。
晚上醒了两次，自从和宋江城住在同一个房间之后，她就没有试过晚上一个人独处了。
万籁俱寂，似乎特别适合思考一些事情，虽然也想不出来什么答案。
然后也不会和其他人交流，就留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横冲乱撞的打转。
孟朦过来看她是两天之后，和唐肖瑶一起。
“你们要离婚吗？”
唐肖瑶放下外套就这么来了一句。
孟朦搬了两张椅子放在床边，两个人都神色严肃的盯着程曦霓看。
“我，怀孕了。”
孟朦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有人不舍得。
“那就生下留在宋家，如果韩嘉霖愿意等到你离婚，你感觉怎么样？她妈那边你一点都不用害怕，大不了撕几场就消停了。”
程曦霓摇头，“先不说，会不会，离婚，我和他，已经不……不可能了。”
“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喜欢就行，开心就行，两个人都乐意就行，韩嘉霖肯定乐意，就看你的了。”
“肖瑶……”程曦霓知道孟朦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就因为有了孩子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