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里呀?我女儿病重,我冒雪求医,却没有一个大夫应诊的时候,菩萨在哪里呀?仙人又在哪里呀?这几十年来,菩萨可显了半点灵没有?天降横祸?你到是叫它现在给我降一个试试看,我就站在这里,你叫它来啊!看我现在死不死!”

胡与已经习惯了她妈彪悍的作风,而光头和尚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站在寺庙之中辱骂威胁神佛的。被震慑住,面对这种凶悍泼辣的人实在有些畏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怕得罪在禅室里休息的大香客,只是恼道“既然施主不怕,小僧也不多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调头继续带路。只想着快点交差了事,步子到是快了不少。

她妈跟在和尚身后,还在冷笑“我跟你讲清楚,我今日来了这里,回去有个头疼脑热万事不顺,必定是如你所说,是这里的菩萨作怪了,你看我不回来把他那金身砸个稀巴烂!!”

秃头和尚听得脖子上青筋直爆。还好地方已经到了,指着个院门说:“就是这里。”

此时天气已经转暖了,院子里花开得好,从墙头漏出几岁许春色,好不风雅。骄阳透过树梢上翠绿的叶子,在屋檐底下投下了斑驳的疏影。

她妈推开了门木,伸头看了看,随即便用力地拍起木门上的铜环。

不一会儿,便有个妇人从禅房里出来了。

她妈看到来人,明显十分惊讶,好像她要来见的并不是这个人似的。但随后就微微一笑,还是上前去了,不紧不慢地的步伐,到很有些大家闺秀的作派,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学的。对那妇人道:“好久不见了。原来是你呀。”

那个妇人见到胡与妈,神色从容淡定“你找到府上来是想要什么?”虽然显然是认识的,但一句也不想寒暄,直切主题,不愿意废话。话音落时,看了胡与一眼,大概觉得她身上穿的衣服,看着像是小丫头的打扮,便收回了目光。

胡与妈没有立刻回答,扭头示意胡与走开。大概是本起带胡与来见谁,现在突然改了主意。既然碰到这个女的,也要会一会她。

胡与自觉地往旁边去,院子里繁华如海她只屑多走几步,就完全被挡得不见影踪了。但却还是能听得到院中对话。

可才站好地方,回头就发现,这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竟还有个下人打扮的中年人站在花丛里头,不知道是在干嘛。

陡然两个人四方相对,对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想想,他这一出去,得要经过两个正在说话的女人身边,又停下步子,上下打量胡与,想了想走回来,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几个钱来塞给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胡与打量他,收了钱,乖乖地跟他站在一处,从花枝里向外瞄。

那边她妈看不见她,便觉得她走远了,对那个妇人说“我往府里递话想来看看宋景不行吗?不过是想跟他见一面,述述旧罢了,这个你都要拦?”

妇人冷笑:“你实在高看了你自己。他跟你有什么旧可述的?你要见他也不是我拦下来的,是宋景自己说给我知道,说你找了门子传话约在这里见,我还对他说,这件事我不会理会的,你们之间到底非同一般呢,随他自己处置,哪怕他要把你接来呢,只管告诉我一声,我绝无异议。但是他说,他已经错过一次,幸好后来遇到了我这样的良人,以后断不会再错第二次。你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已经看得清楚了,不愿意再见你。你可明白了?”

她说着,便向胡与她妈笑“我看你可怜,才来见你一见,要不然你还要在这里扑个空呢。我来也不是为了为难你的,只是知道你生活不易,你只屑说这次是想要多少钱便好。你嘛,眼里也只有这个。”

胡与她妈想做出淡然的样子,嘴角的微微搐动却是很难掩饰的。笑说“你也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了,这劲头做给谁看呢?也不知道你这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如果宋景当年是休掉我的,我还能矮你一截,但那宋景,不过是我不要你捡了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要真论起来,我和宋景是结发夫妻,你不过是个继室罢了,你还要叫我姐姐呢。你硬气什么呀。”万分轻蔑。

那妇人气得直简直“你还敢说这个,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事与宋景合离的?!你敢说吗?”

胡与她妈叉腰说:“我与他和离,就是嫌他穷啊,怎么啦?!!”胡与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能把嫌贫爱富说得这么振振有词,丝毫不屈于人。

那妇人目瞪口呆:“你怎么有脸说!”

胡与以为,看来两个人就算是认识,但并不十分熟,所以这个女人对她妈并不太了解。她妈就是一个做什么事都理直气壮的人,活一辈子,没有哪一句话肯自认有错,决不向人自屈。

但胡与也从身边那个中年下人脸上也看到了“你对这个女人知道的实在太少”的表情,竟与她感同身受,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尴尬地移开视线。

胡与妈还在院中咆哮“我为什么没脸?因为他穷就与他合离怎么啦?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振振有词地骂“连自己老婆也养不活,叫我一个女人四处奔波养家,我嫌他不是应该的?我当初嫁给他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说绝不辜负我吧?可我跟着他,又何尝过了一天舒心的日子?他说得到,做不到,我就与他合离!名正言顺。现在他翅膀硬是,叫你来羞辱我?我告诉你,我今日找他,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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