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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阿贵他们是南郡人,对南郡的情况也更熟悉一些,而且他们都是一口极为地道的南郡话,很快他们就问到了一处无人往来,利于“便-溺”的地方将车驶了进去。

“就从这儿开始吧。”

探头打量了一下附近都没什么人,由马忠扶着下车,宋嘉言走到第二辆马车旁边,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石孝义。

“今日之事,就委屈石二了!”

柱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原本还裹着一床被子坐在车上的石孝义忽然被两个护院用绳子捆住了上半身,然后推下了马车。

石孝义本来就只是穿着一件破破烂烂、像是被鞭子之类的东西抽烂了的袄子,头发也并没有系紧,这么一从马车上翻下来,别说滚了一身灰土,就连头发也散乱了。

只是这么一下,刚才还裹着被子哼着小曲的人,立刻就变得满身脏污,披头散发,看起来落魄不已。

“……”柱子很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看坐在他对面的萧栋,却发现萧栋只是木着脸坐着。

萧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只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宋嘉言看,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宋嘉言的身上。

宋嘉言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没有对他们说什么,只是回头朝拉起石孝义的两个护院点头道:“你们两位就麻烦在车后看着了。”

两个护院恭恭敬敬地抱拳道:“是,大少主。”

这两个人虽然是马家训练出来的护卫,但将来肯定也是给宋家的,至少从目前来说,他们还是忠诚的。

柱子看着石孝义的双手被捆上了麻绳,另一头放得长长的吊在马车后架上,然后,两个一起来的护院也坐到了马车的后面。

马车又渐渐地走起来,虽然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了许多,但是要跟在马车背后一步一步地走还是很辛苦,所以石孝义只是低着头被一根绳子牵着,跟在马车背后跌跌撞撞地走着。

他们从那个小树林边上出来的时候,还特地挑了个没什么人经过的时候出来,不过,之后的一路,凡是遇到的人都忍不住对这两辆马车开始指指点点。

“喂,萧栋,你说……”柱子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宋嘉言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对石孝义,而且这件事还让他和萧栋也一起过来,甚至还当着他们的面做?

石家兄弟是跟了少主多年的人,几乎是看着大少主长大,大少主对他们当然是信任,可是自己不过是才到宋家几天,连大少主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大少主又是厉害的人,如今,大少主这意思,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萧栋连看也没看他一眼,随他在那儿抓耳挠腮地一五一十地想着这几天做了什么事,连每天是不是多吃了一碗饭都说了出来,薄唇一掀,送了他两个字:“蠢猪!”

“你……”这不是柱子第一次被萧栋骂,不过柱子很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多和萧栋理论。他只是非常认真地开始想,自己回去以后究竟要如何面对宋嘉言,还有是不是要主动去宋嘉言面前告个罪,看看能不能求个情,不要罚自己追马车,请大少主让自己做事来弥补就好。

哎,大户人家好难待,自己以后还是让妹妹和青梅青竹一起少说话,多做事,只盼早日赚了赎身的钱,把妹妹、青梅和青竹都送回家去吧。至于大少主救青竹的恩情,就只能由自己来还了。

他的想法在脸上表露无遗,萧栋都不屑于多骂他一句,就只是径自目光悠远地望着前面那辆马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柱子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才是萧栋和他友情的真正开始。

然而,萧栋也永远不会说他后来之所以信任柱子,究竟原因,不过是——他实在是太蠢了!

柱子很快就沉默下来了。

一路上,他不再说话,只是有些担忧地望着车后面跟着的石孝义,时不时还偷偷看一眼前面的马车,似乎是希望宋嘉言会再停下来。

马车就这样一路进了城,引发了不小的骚乱。从城门一直到衙门口,都有不少人悄悄地跟着他们,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好奇地跟着、打听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从他们进城就“得到了消息”,一路快马从家里赶到衙门前,正好和宋嘉言他们几乎差不多时间到达的马尚文一脸不可思议,三下五除二地就叫跟他一起来的亲随赶紧去解开石孝义,还让人赶紧把已经“晕过去”的石孝义搀进衙门里面,然后才自己走向宋嘉言他们乘的马车,语气中带着些责备和担忧。

宋嘉言被言可贞和姚小桃扶着从马车里出来,双眼红肿,神情悲愤,带着满脸的委屈和骄纵,恨恨地看着石孝义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大世兄别说了,这背主的奴婢,我今日定要打死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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