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萧漠南看着李沧木奄奄一息的模样,眸色一转冲季荒原道,“荒原,带李大人进书房疗伤。浣纱,你去府门外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若有,即刻格杀。”

“是!”浣纱脚尖轻点,立刻身驾轻功,消失在夜幕里。

搀着李沧木进了萧漠南的书房,季荒原面色微恙,“还好未伤到骨头,只是伤及了动脉,李大人万请忍耐,容在下与你止血疗伤。”

李沧木面白如纸,重重点头,“有劳了!”

利箭拔出小腿时,鲜血如注般喷涌,所幸季荒原眼疾手快,迅速制住李沧木的穴道,下了止血散并让其吞服血竭丹,这才保住性命。直到包扎完毕,李沧木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萧漠南至始至终都站在窗户边,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待他们疗伤完毕才缓缓转过身子道,“现在李大人是否可以告知本王,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不是护送云国使团归国了吗?为何你会出现在此,而且身负重伤?”

事实上,这确实是个天大的疑问。

但萧漠南也清楚李沧木的为人,想必如此安排,与慕容元策脱不了关系。

果不其然,只见李沧木深呼吸道,“微臣奉了密旨,有关密旨不便与王爷说明。不过微臣受伤,却是另有他事。”顿了顿,李沧木看了季荒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是本王的心腹,你尽可放心。”萧漠南自然知道李沧木的意思。

“微臣怀疑云嫔娘娘未死,此刻人就在平阳王府。”李沧木一语既出,连萧漠南都怔在当场。

显然一颤,萧漠南眯起锐利的鹰眸,“此话当真?可有证据?”

“微臣刚刚进了平阳王府后院的一间厢房,隐隐听见云嫔娘娘的声音。可惜微臣被人发现,这才落荒而逃,无奈之下才会躲进护国公府。想来,微臣会给王爷带来不小的麻烦。”李沧木想要离开,奈何动辄牵扯伤处,根本无法行走。额头微微渗出冷汗,容色青黄。

萧漠南不以为意,仍是淡淡的神色,“你便安心在此养伤,本王会让人通知皇上,至于其他的事,本王会酌情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扭头看了季荒原一眼,“带李大人下去,派几个得力而又稳当的人好生侍候,不许叫太多人知道。”

季荒原明白其中利害,立刻颔首,“王爷放心,属下知晓轻重。”语罢,搀着一瘸一拐的李沧木离开书房。

浣纱脚步轻盈的走进来,“王爷,属下巡视了一遍,确定外头并无可疑之人。”

“看样子,平阳王是知道了。”萧漠南若有所思。

浣纱不解,“王爷,何以见得?”

萧漠南轻浅一笑,“你若是平阳王,明知刺客进了护国公府,还会不会派人守在外头打草惊蛇?”

“这……”浣纱一顿。

“李沧木是受了伤进来的,外头的人不是傻子,痕迹止于墙外,当然人就在府内。既然知晓是本王的府邸,平阳王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换了别人的府邸,只怕早已刀剑相向了。”萧漠南看世事总是比别人透彻。这个,也许和他沉静的性子息息相关。

容色稍变,浣纱蹙眉,“那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沧木是有密旨在身的人,本王虽然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也不能放任平阳王为所欲为。”脑海里想起李沧木的话,云嫔还活着?当真……还活着吗?心里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喜悦,如此一来,慕容元策也许就能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

“王爷是要浣纱盯住平阳王府?”浣纱是个聪明人,又自喧着萧漠南,对他的心事倒也能摸懂几分。

萧漠南颔首,“最迟明天,平阳王府就会有动静。浣纱,你去查一下,看平阳王当下要娶的小妾是何许人也?其中,或许大有文章。”

浣纱一怔,这跟平阳王要纳的妾有何关系?心中虽然疑问,但也没有问出口,王爷毕竟是主子。何况萧漠南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不许任何人触犯他的底线。萧漠南身边,最忌多嘴多舌之人。

当下跪身,浣纱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萧漠南双手抱胸,笔直立于窗下,抬眼去看外头姣好的月色,清辉落在不远处的湖面,发出熠熠之光。恍然间想起那个曾经绝世的女子,他无法忘记的是若倾城被苏流云施以针刑,倒伏在自己脚下的模样。那一双眼眸,如水澄澈,却带着隔世的渴求与哀伤,让人仿佛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若皇帝知道若倾城未死,想必会很高兴。

心中透着温凉,萧漠南想起了萧丹青死时的惨状,托举的双手总会在午夜梦回时出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血海深仇!这双隐藏在黑暗中的黑手,他必得揪出来,否则还不知会害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会赴萧丹青的后尘。

深宫,从来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长姐,你在天之灵且看着,漠南定会为你报仇,手刃仇人!

眼底晕开一丝氤氲,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清晨的光撕破黑暗的夜,带来崭新的世界,清新而带着最后的寒意。桃花梨花落尽,春日的温暖即将告别冬日的寒冷。是谁在寂静的竹林中唱着悠长的送魂歌,直至声音沙哑?又是谁捻一坯黄土,尽断肝肠泣无声?

平阳王府鼓乐喧嚣,响彻半个京都,到处洋溢着欢悦的气氛,与皇宫的白绫素裹格格不入。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儿个乃是平阳王纳妾之日。

浣纱叩门,“


状态提示:护国公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