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吹过,卷起漫天尘土,然,这风居然是血红色的,仔细看去,原来把风染成红色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一粒粒的尘土。

风息,尘归,血色的天空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夕阳依旧冷漠的看着这片土地,这片……被血染红的土地!

这是哪?

只见一具具身穿铠甲手持各种兵刃的将士以各种姿势倒在这片土地上,有的还在痛苦的呻吟着,而更多的则是已经死去了,还有几匹浑身是伤的战马依旧不甘心的用头顶着倒在血泊中的主人,配合上到处都是的残刃和箭枝,这里分明就是一处刚刚大战过的古战场。

在战场中央,一个身穿甲胄的男子宛若醉酒一般的摇晃了两下,本以为他会倒下,但最后却还是站住了。

男子身上的甲胄已经破损的面目全非,头上的头盔也早已不知去向,脸上的也是黑一块红一块的,配合他那一头散乱的长发,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男子僵硬的扭动着脖子看着周围的尸体,嘴唇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似乎是耗光了他所有力气,男子身子一软,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放下手中的长枪,虽然,这把长枪已经断为了两节。

轰隆!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炸响,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刹那间风云巨变,天地之间倏然变的阴暗了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炸雷似乎让男子打起了一些精神,至少他有力气抬起头了。

老天似乎也想看看这男子的样子,随着男子抬起头,大雨顷刻便至。

倾盆的大雨很快便将男子身上的尘土和血渍洗刷了干净,让他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男子没有英雄般伟岸的身躯,更没有潘安似的样貌,一身黑色的破败甲胄,一杆断为两节的长枪,他是那么的普通,那么落魄。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男子轻吟了一句记忆中为数不多的诗词,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他似乎是想用这一句诗向所有人宣告:“我尽力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号角声,循声望去,只见距离男子约一百二三十米处正有一队骑兵。

骑兵人数不多,大约有十四五人左右,从骑兵的状态来看,他们似乎和男子一样,也是从这场大战中幸存下来的,不过从身上的装束来看,这队骑兵好像并非和这男子是一伙的,

号角声过后,一名骑兵猛然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虽然已经累的在喘粗气了,但在主人的命令下依旧毫不犹豫的扬起了马蹄开始狂奔了起来。

一百多米的距离本就不长,在战马的全力奔驰下,十几个呼吸间这名骑兵就来到了男子面前。

骑兵猛然一勒马缰,随着战马抬起前蹄,骑兵顺势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然后直接向跪在面前的男子面门砍去。

看着逐渐临近的刀锋,男子依旧不为所动,不知道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还是不想反抗了。

雷声一阵接着一阵,一道道雷光不断的在天空中闪烁着,每闪烁一下,郑晨的眼珠就转动一下。

从雷光中他看到了一幅幅的画面,有素衣白马仗剑天涯的游戏生涯,也有平凡却不普通的现实人生。

“我这十年啊……”

男子沉吟了一句后,便一脸轻松的闭上了双眼……


状态提示: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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