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义昭个老小子跑了!
小平太服气得很,二条御所修的和铁桶一样,居然给他跑了出去。村井贞胜这个京都奉行当得也够呛,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处理民政庶务可能是村井贞胜的特长,但是估计监视谍报之类的事情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这回放跑了足利义昭,估计回头肯定要遭信长一顿削。
既然人都跑了,那也就没啥好留的了。立马往纲利伯父家去,总要把具体情况全部了解清楚,以姊川合战为初始,这畿内的事情就混乱的很,根本看不清。
尚不及坐下,纲利伯父就急忙开口问,山内军会不会回到洛阳,护翼洛阳的安全。现在既有江州的败兵作乱,又有地方的土民蜂起,三好三人众跃跃欲试,织田信长怒火中烧。整个洛阳像是被架在架子上烤一样,所有人都是坐立难安。
自然的,小平太回答他的阿波众两万三千大军已经在岸和田和堺登陆,马上就要席卷而来的消息让纲利伯父更加慌张。
现在足利义昭也跑了,洛阳没有了将军,幕府的执权织田信长刚刚还在江州“惨败”。现在气的拿山门喊打喊杀,欺负起和尚和老弱妇孺来,怎么看都像是一片大乱前的景象。
“放心,乱不了乱不了!岐阜弹正浓尾二国不生乱,那就一切无碍!”小平太累惨了,立马扯了张坐垫坐下,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吩咐仆役们烧汤做饭。
“江州野村姊川的战事,岐阜弹正到底是输是赢啊?”纲利伯父好不容易才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回到洛阳,他是准备在洛阳安养天年的,自然紧张。
“您近在洛阳,居然没有确切的消息?”
“四下里说什么的都有,到是前不久今出川卿曾去过一趟睿山,说的有几分可信。”
“怎样?”小平太对这个很是在意。
“怎么说呢……”
天下人都认为的豪强大大名越前太守朝仓氏似土鸡瓦犬一般,战斗力差的让人不敢相信!一万五千众强攻五千三河众,一开始有真柄直隆带领看着还行。但是真柄直隆战死后,又遭到酒井忠次的侧面强攻,朝仓军那真就是兵败如山倒。居然足足战死一千八百众,很多人都是慌不择路被松平军从背后砍死的。
而松平军虽然是五千众的大军,但是和山内的军役制度差不多,松平家康的队伍里,民夫杂役等后勤人员占了二千五,真正算得上“兵”的只有一半。姊川一仗死了二百多,心疼的松平家康眼泪都下来了。
货真价实的损失惨重,无力再战!
浅井长政别看连折了远藤喜右门尉直经和安养寺三郎左卫门两员猛将,但是矶野丹波守员昌仅凭一己之力,带领着麾下几百个兵,从信长亲自指挥的美浓三人众数千大军的包围中冲了出来,进入了横山城。
而发兵一万众的浅井军,实际战死者只得六百而已。主要都是合战最后和远藤直经豁出去强攻织田信长,解救矶野员昌,结果反被包围的那一小部分人马,主力尚存。
合着打了一天,最亏的是松平家康!然后才是人死海了的朝仓景镜!
可人家朝仓氏家大业大,丢了一千八,家里还有十几二十个一千八。而松平家康丢了二百,那就是真的没了二百,起码要舔两年伤口才能养回来。
怎一个惨字了得!
到是因为三河弟弟奋勇作战,逆转战局,为织田信长逃出一条活命立下汗马功劳,织田信长代为上奏。松平家康以先祖中有清和源氏之出身得川氏入继,所以重订家谱,改为清和源氏庶流德川氏!
据说已经在走程序了,用不了太久就能得到朝廷的确认。至于幕府的确认嘛,信长就是幕府执权,他点头说是就是了。
另一员姊川大功臣木下藤吉郎秀吉,因为他力敌矶野员昌,为信长调兵遣将完成反包围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受到了织田信长的激赏,录前后功,改苗字为羽柴,被表奏为筑前守!
人生果然是需要拼搏的,努力到底还是有回报的!
“这么说岐阜弹正和洛中的联系十分通达?”
“何止啊!官家已经两度遣使持书去调解岐阜弹正与睿山之战事,希望岐阜弹正退兵。”
“喔!岐阜弹正如何作答?”
“山门隐匿恶贼乱党,寺僧萎烂不堪,必须严惩!”纲利伯父说的有些心有余悸。
“难道是您去交涉的?”小平太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温水。
“身为武家传奏,还能如何呀……”
“那恐怕您还要陪我走一趟,下马殿下遣我前去劝阻岐阜弹正。”
“可别啦!你不知道,我那天去睿山,真是心惊胆战。”
信长包围比叡山延历寺之后,一方面严令山门交出所有浅井氏和朝仓氏之残兵,并且疏散山门大小人等。另一方面又调集江南人马,以忠心耿耿的森可成为主,十面包围睿山。
而且信长直言不讳的说如果延历寺不接受要求,就将火攻山门,将整座寺院烧讨一空。这招致了麾下重臣们的激烈反对,尤其是次席家老佐久间右卫门尉信盛。
要知道当初在尾张几乎人人反对信长,结合到织田信胜麾下,起兵要攻杀信长时,佐久间信盛对信长那是不离不弃,出兵出钱,为织田信长统一家门立下了汗马功劳。以至于尾张清须的孩子都传唱着“前进柴田,撤退佐久间”的歌谣。
这样的重臣在明确表示了反对信长以武力胁迫延历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