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有半根碎骨头是夹在两块砖头之间,我撬到第二块砖头就取到了。那截骨头上以前被打过一道锁魂咒,时间长了开始失灵了,破坏起来很容易。”沈陵宜看着她在自己右手臂上的石膏写写画画,忍不住问,“你到底在画什么?”

看她这个手势,根本不像是在画符篆吧。

沈陵宜郁闷道:“我刚才说了半天,你就不给我一点反应?”

聂棠收了笔,他才看到她画在他石膏上的全貌,她画了一幅花鸟的工笔画,那踩在玉兰花枝头的画眉活灵活现,看上去就快要从石膏上飞出来似的。

她托着腮,唇边含笑凝视着他:“我没有不给你反应啊,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还记不记得凌晓若的猫灵?你当时那个表情,等于告诉我说,如果没本事就趁早让开。”她笑吟吟道,“我都记得很清楚呢。”

当时聂棠那玄门新人的身份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完全让他失误错判了!

再加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和误会,所以他在一开始对她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但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在经过凌晓若那件事之后,他不就对她全面改观了吗……?

虽然有些话他没直说,觉得说出来没面子,但是他还逼着徐临川把新秀大赛的消息告诉她,就是觉得她就差一个能冒出头的机会。

不然她在隋老板那边接那种奇葩小生意接到累死,他都懒得管!

沈陵宜尴尬了半天,最后才挤出一句话:“那个时候,我就是被你的脸给迷惑住了。其实我也没小看你……”

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底气不足,连声音都变得很低。

“被我的脸迷惑了?”聂棠笑了起来,明眸皓齿,特别招人,“有多迷惑?”

沈陵宜嘴硬道:“其实就是只有那么一点!我好歹也是个身心健全的男人吧,审美也正常,凭什么我就不能觉得你好看?”

聂棠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又笑道:“嗯,明天你想跟我一道去见见小白吗?不去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她。”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这都没变受精卵吧?”

聂棠最后在她画的那副石膏涂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搁下笔:“小白的运气还不错哦,不用从砍号从新手村重新来过。”

沈陵宜真心觉得,她在现代未免也适应得太好了吧?连新手村这种说法都信手拈来。

……

虽说沈陵宜对小白本身没有兴趣,可是聂棠要去,他还是要陪着的。

结果聂棠起了一大早,又重新回到了聂思远家开的那家小店,排队买早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店门口挤满了人,感觉整个小县城的人都是在这家店吃早点的!

有些买完油条豆浆的人从人堆里挤出来,一边走还一边闲聊:“太神奇了,聂家那个小姑娘这都傻了二十年了,这一晚上就恢复正常了!”

“可不是?我看她现在就很正常,还能帮忙干活了,刚才找我零钱,也都没算错。”

沈陵宜一瞬顿悟:“小白就是那个聂思远的傻……姐姐?”

“对啊。”聂棠笑眯眯地回答,“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发觉她和小白原先的长相好像啊,我就这么猜测,结果还真是。”

他们排队排了十几分钟,终于轮到了。

一位身段丰腴,皮肤白嫩的年轻姑娘正站在提起一只蒸笼,水汽袅袅,微微隔绝了她们的对视。

她一张包子脸嫩得能掐出水来,一笑起来就露出脸颊上两个圆润可爱的酒窝,根本看不出是聂思远的姐姐,反而很象他的小妹:“两位,想吃点什么?”

聂棠笑着回答:“包子和豆浆。”

“哎,包子和豆浆!”她手脚利落地舀了满满两杯豆浆,放进塑封机封口,又追问,“包子有三种口味,青菜香菇,鲜肉,还有豆腐,你要哪种?”

聂棠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我都随意,你觉得哪种味道好?”

这买包子的人是她,可她居然还问店家哪种味道好,这难道不该是她自己做选择吗?

聂家那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怔怔地看着她。

透过这虚渺如烟的白色水汽,她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她。

她大概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对方也是一个女孩子,长得还相当漂亮,“曾经见过”这种烂俗的搭讪借口也不该是她来说……

可真的,真的好熟悉。

不光熟悉,还隐约觉得心口在暗暗发烫。

她抬起手,抹了一把突然变得湿润的眼睛,笑着回答:“我给你煮桂花圆子羹好吗?香香甜甜的,你爱吃甜的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她整个人都愣了!

聂棠往她的零钱罐里放了早饭钱,笑眯眯地回答:“好啊,我等你,慢慢来,不着急。”

聂棠让她不要着急,聂思白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急切的。

可是实际上,她非常焦急,还急得莫名其妙,这种情绪来得太突然,就如同天边初升的旭阳,呼啦一声就越上了山巅:“那你……进店里坐着等?”

说完,她转身就赶进厨房,一把将躲在后头偷懒的聂思远给拎了出来:“你竟然还好意思偷懒,没看到我们都这么忙吗?快点干活!”

忽略掉那张圆圆的包子脸,这长姐的架势倒是有了。

聂思远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好的,好的……又不是我想要偷懒,是你说自己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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