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璃落正欲还口,夜荼靡看出了小姑娘不是一鹤的对手,倒是没再让北璃落继续说话了。

“既然是东宫鹤卫,便是看着你家殿下让他不要做了什么古里古怪的事儿才对,该做的事儿不做,倒是与一个小姑娘逞什么口舌之争,这算什么本事?”

夜荼靡原本对鹤卫倒是没什么反感的,奈何小丫头气的不轻,再加上沈沐辞说话也令人恼怒得紧,她对一鹤的态度自然是不会好了去。

原以为这个伶牙俐齿的鹤卫会继续争执一二,哪曾想到一鹤却是分外明白夜荼靡是自家殿下护着的人,他连尊敬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半点想要继续争执的心思。

“既然这小丫头是郡主护着的人,一鹤便是不再多言追究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一鹤忽而便是住了嘴,退后一步,规规矩矩的站回了沈沐辞的身边。

沈沐辞脸色本来还有些不愉快,不过瞧着一鹤退到身后,倒也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反应。

结果一转眸,他便是又看到了夜荼靡扶着姜南柯的手,好容易的一刹分神,霎时便又回得干干净净了。

“妩宁郡主哪怕是再如何流落在外多年,可说到底男女大防之事儿乃是任何人不需要深纠也是能够明白的,怎么本宫如今看郡主你这样子,却是连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不懂么?”

神仙似的容颜晕染着几分阴沉之色,倒也不曾妨碍了沈沐辞的容色出色程度。

只是那一股子弥漫全身的冷意,倒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了去就是了。

夜荼靡看着他这难得一见的恼怒样子,的确是气的不轻,可除了气恼之外,夜荼靡忽而却是又觉得沈沐辞有些好笑。

像沈沐辞这等伫立云端的人物,按理来说就是个纯粹不染世俗的人物的,如今却是忽而在她面前讨论起什么男女大防,授受不亲的事儿来了,实在是让她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行了,如今更深露重的,太子殿下就莫要在此多言什么了。”

夜荼靡憋着笑意,语气难得的松缓了几分道:“殿下若真有这等闲情逸致,非要留在这宅院处欣赏什么风景,那本郡主倒也的确没能耐拦住了你,不过本郡主尚且有事儿,倒是没空与殿下周旋,这就打算回了国公府了。”

一边说着,夜荼靡便是径直将自己原本拽在指尖的姜南柯的手给重新拉了过来,然后将另一只手上的血玉镯子郑重其事的放到了姜南柯的手上。

“南柯,这镯子你且好生收好,如今时辰不早了,我便是先回国公府了。”

说完之后,夜荼靡对着姜南柯露出一抹和善笑意,转身便是打算离开。

本来她见着姜南柯心结解开状态不错的样子,还想和他谈一谈恭亲王府那位得宠郡主沈茯苓回来的事情的,不过如今沈沐辞出来搅了局,倒实在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了。

思及如此,夜荼靡果真没再多说了什么,而是迈步便朝着宅院外面走了去。

“本宫哪有什么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不过也就是因为东宫乏味了些,所以特意出来走走罢了。”夜荼靡才走出没几步,沈沐辞的声音便是如影随形的响起来了。

那道惊艳若山泉鸣玉的惊艳声音中少了些许恼意,转而化作了些许细微的轻笑,倒是平白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烟火人气。

“其实本宫早就已经打算离开了,倒是没想到妩宁郡主会突然提及了要回了国公府的事儿,既然郡主如此迫切的想要本宫相送于你,那本宫便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一次便是了。”

一番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表达的意思却又很明显,沈沐辞沐这模样,分明就是打算要亲自送了夜荼靡回国公府。

夜荼靡原本还有些摸不清沈沐辞来这儿到底是来干嘛的,如今见着他忽而又换了说辞,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位东宫太子之所以会在夜黑时分跑来这偏僻的京城西郊,竟然全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听沈沐辞说了想送她回去的话,夜荼靡张口便欲回绝了去,结果她稍微迟疑了一刹,却是又觉得若是再磨叽下去,难保沈沐辞不会继续在这里与她争执一番,平白扰了姜南柯的安宁。

想到这里,夜荼靡便只能转眸过去,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殿下如此盛情相送,本郡主倒实在是有些却之不恭了。”

一语落下,她也不管沈沐辞跟不跟上来,脚下的步子明显快了几分,却也仍旧是没有忘了带上红鲤:“红鲤,走。”

琉璃色的眸子从夜荼靡那带着几分恼意的远去身影上扫过,沈沐辞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隐约泄出了些许宠溺笑意。

随后他将视线落在了姜南柯的身上,见着姜南柯一身缟素衣衫气质如玉,手中分明捏着血玉镯子,却仍旧是下意识的望着夜荼靡身影的模样,眉眼又沉凉了几分。

“如今南柯公子尚且未曾痊愈,本宫倒是不至于为难了你。”沈沐辞明显有些语气不善,不过说话的时候,脸上倒是没有往死里睥睨天下的隐约倨傲神色:“今日之事儿本宫暂且不追究,等什么时候你这身子养好了,自然有本宫与你算账的时候。”

姜南柯何等聪明人物,又岂不会看出半点这位神仙太子对自己带着的隐约敌意,不过即便是看出来了,他的一张面容也没有染了分毫的惧意,反而却是勾出了一个笑意,温文尔雅的应声道:“南柯恭送太子殿下。”

姜南柯这等不动声色又分外懂礼的做法,倒实在是让人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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