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伯,平秀也为今儿的乞巧盛宴特意准备了一支舞,不知皇伯伯可否允了平秀跳上一曲?”

因为久等多时的缘故,沈毓柔说这句话说的还隐约有那么几分着急,毕竟她的确是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惊艳众人了,不过是看见了沈沐辞一直没来,所以才会没有动静罢了,现在沈沐辞人既然是来了,沈毓柔倘若还能按耐得住性子乖乖等着,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沈毓柔的这番话倒是的确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就行了,身为南诏皇族之中唯一一位并非是皇族血脉却有着公主之尊的女子,沈毓柔本就已经极为引人注意,现如今她突然说话,语气之中又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自傲,自然便是让人心中很是一番异样想法。

显昭帝将视线从沈沐辞的身上收回目光,面色沉静的打量的一眼似乎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沈毓柔,最后到底还是语气莫名的开口应了一声道“既然是平秀自清,朕自然是没有不允的道理。”

沈毓柔得了允诺,脸上也是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她的视线率先从徐媛和白娉婷二人身上扫过,脸上带着几分轻嘲和不屑,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了夜荼蘼的身上,然后那股子嘲讽和不屑的意味,便是越发浓郁了几分。

要说起来,刚才沈茯苓和夜荼靡二人既然是被人和沈沐辞一起通传的,那么按照常理来说,显昭帝也是多少会和两人寒暄了两句,才会让人入座的,可是现在沈毓柔这么一个打断,倒是让显昭帝暂时没能和两人说上了话,只能由着夜荼靡和沈茯苓二人默然落座了。

一想着夜荼靡分明是生得那么一张惊艳众生的容色,现在却是只能在乞巧盛宴上默默无闻,不敢抢了自己风头,沈毓柔的心中便是止不住的有些得意高兴。

她满是得意和自傲的神色,冷冷的勾着唇,看上去很是骄傲,只可惜就在她打算褪下了外面的宫袍露出自己身上披风来跳上一支舞蹈的时候,紫霞殿内却是忽而传来了一声极为清寒凉薄的声音。

容色清泠若云端皎月的俊美男子斜斜依身在华贵长椅之上,微微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的轻嘲了一声道“你们当真以为本宫有如此之闲情逸致么?”

这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的语气分明不算太重,语调也算得上颇为平和,可即便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也完全不能让人松懈了去。

众人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不敢多说了什么言语,但是目光却已然是齐刷刷的朝着沈沐辞的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们脸上的神色皆然是有些古怪,很显然是不太明白沈沐辞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毓柔也愣住了,她刚刚准备褪下外袍的动作停蓦然顿住,有些神色又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朝着沈沐辞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看着那容色俊美的少年斜斜而立,眉眼都是一副漠然清贵,矜持冷泠,沈毓柔的心中便是止不住的弥漫上了些许甜意。

因为在沈毓柔的记忆之中,沈沐辞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清贵冷凝的模样的,她很清楚的记得这么多年以来,沈沐辞是从来没有在她跟前主动说过什么话的,可是这一次自己正准备跳舞,他却是突然就开口了,莫不是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别样的特殊?

怀揣这么一个想法,沈毓柔心中便是止不住的生出了些许窃喜之心,她唇角微挑,脸上的神色有些羞赫,下意识的便是回应了沈沐辞一句道“不知太子哥哥方才之言是何意,平秀不明,还望太子哥哥解惑一二。”

这时候沈毓柔的语气明显便是柔和了不少,甚至还故意掐长了嗓子,显得有几分矫揉造作,可是她自己却是半点不知,只是用着一双眸子满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沈沐辞。

如此明显至极的爱慕神色,皆是看得在场之人心中一震,哪怕是他们早就有所耳闻,知晓这位平南将军府贺家的嫡出千金似乎是极为心仪东宫太子殿下,可那传闻毕竟也只是传闻,到底还是没有现在亲眼目睹一般来得很是震撼。

要说沈毓柔此人,便是在整个皇宫之中,那都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跋扈人物了,显昭帝顾及平南将军府上贺家的权势,对其也是素来没有什么严格的管教之心,以至于沈毓柔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众人平日里可谓是见惯了沈毓柔眼高于顶的模样,现如今再突然见着佯装柔弱乖巧的她,心中便很是一阵复杂。

不过沈沐辞倒明显是没有什么复杂之心,他甚至是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目光也没有看着沈毓柔,只是颇为随意的轻斥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冷笑道。

“既然是连着本宫的话都听不明白,又没有什么辨别人脸色的本事,你又是哪里的来底气,以为凭着你这一点能耐,有资格代我南诏之人出席了这九州四国汇鼎之盛事的?”

语气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舒缓平和,可是言语间的森寒冷意,却是让人怎么着也无法忽视了去。

此言一出,紫霞殿中本就有些默然的气氛,刹那间便是越发安静了不少,简直就已经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了。

眼看着方才还难得娇弱了一回的沈毓柔如今满心的欢喜都在听到沈沐辞接下来说的那番话之后消散无形了,众人心中也很是一番莫名,皆是齐刷刷的在心中嘀咕了一声。

到底还是南诏之中被人奉为神祇的存在,整个南诏帝都之中,恐怕也唯有一个东宫太子沈沐辞胆敢用如此言语态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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