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辞并没有因为夜荼靡绷着最后一根怒火的弦而松动了分毫,在听着夜荼靡再次唤了自己“太子殿下”之后,他脸上的冷笑之意越发显而易见,态度也是极为寒凉“呵,又开始唤了本宫太子殿下了?”

夜荼靡这下子终于还是被激怒了,她本来已经是耐着性子容忍了沈沐辞多次了,哪曾想到他居然是半点不知好,还在这里作死。

“沈沐辞你是不是有毛病,”凌厉着桃花眸子,夜荼靡皱着眉宇,很是恼怒的叱责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到底是想怎么的,一个破称呼,你也能找茬这么久,我可真是长了见识了!”

沈沐辞心中也有些恼火,他属实是有些不明白,夜荼靡不管是对苏珞白还是姜南柯,都能极为自然的直呼其名,尤其是姜南柯,更是南柯南柯的唤得极为亲昵,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一直都是以太子殿下相称了?就算是偶有特殊情况,也都是态度不佳的称呼他的全名,从未有过对苏珞白那般的和颜悦色。

沈沐辞始终是过不去这个坎,更别提他方才都已经提示得如此明显了,就是因为称呼的缘故在动怒,夜荼靡居然还是半点都没反应过来,依旧是一副看着傻子的神色看着自己。

沈沐辞何时受过了如此委屈,若非这当事人是夜荼靡,他真是恨不得将人给扔了出去。

现如今被夜荼靡兜头骂了一句,他也是有些怒火攻心,但是因这些人是夜荼靡,他偏生又打不得骂不得,于是最后也只能是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冷笑道。

“你自己不机灵,听不懂本宫之意也便罢了,如今竟然还反倒是敢对本宫指手画脚起来了,即使如此,你便是休想听得本宫告知你姜南柯的任何事情了。”

活了十多年,夜荼靡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脑袋不机灵的,她怒极反笑,说话的语气也不见势弱了分毫。

“我不机灵?沈沐辞你可不是疯了,就你方才那番阴阳怪气的说法,本郡主倒也是想要知道有谁能有那个本事听出个什么名堂来?你自己莫名其妙神经兮兮,倒是好意思责怪起本郡主来了。”

夜荼靡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沈沐辞的这番争执是多么像幼稚的孩童在争论,她心中却是嘀咕着一件事情,沈沐辞方才不是说了不会告知自己任何姜南柯的信息吗?她又何至于畏惧了去,反正十里画廊的探子不少,只需要叫红鲤出去问上一问,又岂会打听不不出南柯的消息?

不过有些不太凑巧的是,夜荼靡这个主意刚刚才定,那边沈沐辞的俊美容颜之上便是露出一副了然至极的神色。

这一次,沈沐辞的语气平铺直叙,像是没带什么却是明显的情绪一般,可是言语间的冷笑意味却是分毫未减。

“你且是让你十里画廊的人来试试,能不能破了本宫这东宫鹤卫的桎梏,顺利和你身边那个什么红鲤接洽了去”。

夜荼靡面容之上的神情霎时僵住了,其实对于沈沐辞知晓自己身为十里画廊之主身份的事儿,夜荼靡心中倒是不见得有多为意外,毕竟沈沐辞手底下的东宫鹤卫之势力,并不仅仅只是限制在南诏之中,而是一直都是遍布整个九州的。

九洲之上,十里画廊这么一个势力既然是突然横空出现,名动九洲,那么以其轰动程度和实力之强的缘故,会被东宫鹤卫有所觉察之后翻到了夜荼靡的身份,倒也并非是不可能。

但是夜荼靡之所以会神情愣怔的一个点,就是在于他没有想到沈沐辞会直接坦言了这件事情,还索性告知了自己。他会直接用东宫鹤卫的人手,拦截了自己十里画廊之人。

听这意思,似乎真的是打定了主意,不打算让自己察觉到南柯那边的事情了?

夜荼靡脸色变幻了一番,心中真是恨不得将这个故意和自己作对的南诏太子狠狠的揍上一顿才好,但是又一想着这人既然是如此狂妄的先和自己下了战帖,估摸着也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是敢肯定十里画廊之人一时半会儿是闯不入这东宫,也给自己传不了消息的。

所以说,自己要是真的没有办法直接到外界的消息,现如今她又被困在东宫之中不能随意出行,那又应该如何去处理南柯的事情呢?

夜荼靡脑海之中心念斗转,不过一刹时间便是思索了许多,最终一番抉择之下,夜荼靡到底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觉得先弄清南柯科那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将面容之上的怒火散去,夜荼靡分外自觉的换上了一副笑靥如花神色,睁着一双分外明艳的桃花眸子,对着沈沐辞极尽恭维道“太子殿下您请息怒,方才是荼靡不太懂事,一时有些冲动,造成了不少误会,好在事情不算如何严重,也没有造成了什么太过严重的后果,所以还望殿下您大人大量,就莫要与荼靡计较了去。”

要说起来,旁人还真是难得在见着了一次夜荼靡对谁如此殷切至极的样子。

夜荼靡容色生得冷艳也便罢了,平日里更是一副张扬明艳的性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极为跋扈的,就像是一只无论何时都斗志昂扬的白孔雀,可是现如今在沈沐辞跟前,夜荼靡却是头一次的觉得自己像是那么一只胆小怕事儿的小鹌鹑。

不过沈沐辞这边明显还在气头之上,并没有立马就买了夜荼靡的帐。

虽然脸上的神色的确是稍微松缓了那么些许,可他的语气依旧还透着几分凉寒漠然。

他面无表情的对着夜荼靡冷笑道“呵,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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