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昭帝脸上的神色很是有些阴郁,却也实在并不妨碍了北疆这位大祭司卿离隐,还有西凉的这位九皇子迟昼直勾勾的看着他。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显昭帝隐约迟疑之后,只能是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道“阿辞是朕亲自认定的的太子,行事作风都深得朕心,届时无论他如何安排此事,朕心中都相信他自有理由,此事不劳烦北疆大祭司你来费心了。”

卿离隐自然也是听出了显昭帝这句话之中的推辞之意,他脸色不变,仍旧是从容雅致的重复问了一句道“南诏陛下此言差矣,陛下虽然是极为相信东宫太子之言行举止,可本祭司却是从某些地方听闻了一些不知名的流言,贵国国公府上的这位嫡出千金,似乎是与你们南诏这位东宫太子太过亲近了一些,这倒是让得本祭司免不得要多问一句了。”

显昭帝完全没有想到,在这所谓的五绝公子之中,最难缠的一个并不是九州之上所谓性子最为阴凉的西凉迟昼,也不是那位方才踩着兄弟手足血肉爬上了储君之位的东冥凤朝歌,居然是这位九洲之上素来传闻不动凡心的北疆大祭司凤朝歌。

明明先前九州之上对这五绝公子传闻之中最少的一个,就是这位北疆大祭司,听说他也是个踪影极为神秘之人,除了北疆每年举行国宴祭祀的时候,卿离隐基本上都不会在北疆国都之中露面,而且他身边素来都是孑然一身不带任何近侍,旁人便真以为他是一心向道,不会对这凡间之事有了什么好奇之心。

可是现在,卿离隐这么一个原本话应该最少的人物,居然是如此关注起来了南诏帝都之中玉国公府嫡出千金的事情,这事不仅是让显昭帝生出了满心疑虑,便是九重楼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也是为此好奇不已。

显昭帝现在已经是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卿离隐一声道“北疆大祭司多虑了,国公府上的那个郡主小丫头,千辛万苦寻回了朕的先皇后之遗物,阿辞将其视为极为重要的恩人,是以一直以来都以礼相待,对他维护有加,对待自己的恩人,关系走近了,这难道不是这世上最为理所应当的事情吗?北疆大祭司你这话说的,倒是让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了。”

第九重楼上文武百官都已经看出了显昭帝极为不耐的心情,一个个脸色都有发白,紧紧闭着嘴巴,颇有一阵噤若寒蝉之意。

但是这位北疆大祭司居然是分毫看不懂眼色一般,极不客气的轻笑了一声道“南诏陛下这话倒是说得有理,不过,就算南诏太子如此盛情款待国公府嫡出千金的原因是为了回馈什么寻回遗物的恩情,但似乎也不必让堂堂一个国公府上的嫡出千金,直接就住到东宫去了吧”。

显昭帝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一个远道而来的人对着自己这个东道主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显昭帝阴沉着脸色,狠狠的凝着眉宇,几乎是差点没忍住直接就甩了他一句“关你什么事”的话。

不过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显昭帝到底还是压下了性子,试图向着卿离隐展现了一国之君的宽容风回应道“朕倒是有些意外,大祭司远在北疆之地,传闻行踪神秘似乎是鲜少出现人前,偏生却是对咱们南诏的事情倒是知之甚多,倒实在是让朕惊喜不已”。

话里有话,显昭帝这分明就是在暗讽卿离隐太过多管闲事了一些。

奈何无论他如何出言嘲讽,卿离隐却极为沉得住气,他仍旧是神色不变,负手而立,目光淡然而又从容的看着显昭帝,一双眸子沉静不已,只等着显昭帝这边的反应。

显昭帝只能再次开口认真解释道“不过大祭司的消息似乎是有些有误,阿辞之所以会将国公府的那个小丫头接回了东宫,其实是因为他身染旧疾,恰逢这国公府上的小丫头在流落七年之外的时间之内学了不少医术,可以替他医治旧疾,所以朕这才做主直接让这小丫头住入了东宫之中,方便替阿辞疗养了身子的。”

顿了顿,显昭帝特意加重了语气道“大祭司就莫要多想了,再说了,就算是大祭司如此关心此事儿又如何,这事儿说到底终究还是阿辞还有国公府上那个小丫头自己的事情,似乎也不必让大祭司你来操心吧?”

口中说的是不必操心,实际上稍微有那么些许脑子的人,都能够准确的听出来显昭帝的言语之意是在说这事儿尚且还轮不到他这个北疆之人来操心。

两个人面上虽是言笑晏晏笑容侃侃,可实际上却是针尖对着麦芒,好一番针锋相对。

九重楼上下本就有些默然的氛围,霎时间便是更加凝固了。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显昭帝似乎说的也没错。

卿离隐作为北疆的大祭司,的的确确是没什么道理对他们南诏的这些事情如此关心,无论东宫的这位太子殿下和国公府上的那位嫡出千金有了什么交集,似乎也轮不到他这个北疆之人来多管闲事吧?

南诏帝都的这些个文武百官心中如此想着,结果那位北疆大祭司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道“此言差矣,南照陛下莫不是忘了,南诏太子殿下既然是身为九州五绝公子之一,尚且还与夜家大族的圣女有着些许姻缘,如今南诏太子殿下亲事儿未定,太子殿下便与旁的女子走的如此之亲近,似乎是有些不太合适吧”?

此言一出,那人也是立马想起了这件事的来源了,的确如卿离隐所说一般,九洲五绝公子的确是因着九州圣僧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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