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离隐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也是丝毫不在意这句话会给沈沐辞拉了多大的仇恨值。

不过他这话音落下之后,除去南诏的一众文武百官之外,其余九州三国的使臣面容之上果真是变了几分容色。

要说起来,前来出席了这等盛宴之人,又如何可能不会在意这等到底是不是会被人放在了眼中的事情?

卿离隐这一番话落下之后,当下便是有其余的使臣面露愠色,很是不满的接着卿离隐的话开口道:“北疆大祭司所言极是,这九重楼第九层的位置,素来都是九州皇族才有资格落座的地方,南诏的这位妩宁郡主,便是御赐的郡主身份又如何,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国公府上之人,与九州皇族实在是沾染不上半点关系,又怎么能够直接落在了咱们这第九层的位置呢?”

说话的是西凉这边的使臣,他们一个个的脸色有些铁青,很明显是被卿离隐所说的那一番沈沐辞轻视了他们的话给激怒了。

除去西凉这边的使臣之外,东冥那边的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一鹤一时间也是觉得有些难缠,他对着夜家大族这么一个只有名声,但实际上却拿不出什么任何真实实力的江湖大族,自然是可以随意嘲讽一番。

但是卿离隐就不一样了,卿离隐是北疆那边的大祭司,其身份地位极高,在北疆之中,几乎是完全可以与皇帝相提并论,这样一来,他这个东宫鹤卫,倒还真是不怎么好直接就和他对上了锋芒。

不过他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就是了,自家殿下在整个南诏之中都是奉为神祇一般的存在,这九洲世人对他也是颇为推崇,但是卿离隐这么一番话,却是直接就把自家殿下拉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一下子让他们得罪了三国之人,实在是有些难缠的很。

偏生卿离隐说完这番话之后还没有任何懈怠之意,目光直勾勾的的看着一鹤,神情极为严肃冷凝的问道:“不知本祭司说的是与不是?”

北疆大祭司对上了东宫鹤卫,这一出好戏实在是精彩得很,众人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就连东冥和西凉两边的使臣,也是敏锐至极的觉察到了其中的针锋相对之意。

一鹤正有些头疼的琢磨着如何回应了卿离隐的这句话,耳边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道极为漫不经心的嗤笑声音。

声音很轻,拖曳带着几分迤逦,隐约又有渗着几分撩人。

赫然便是夜荼靡的声音。

夜荼蘼这时候已经抬起了头,将那一张本就明艳绝伦的面容彻彻底底的暴露在所有人跟前。

但是此时此刻,夜荼靡平日里那一张一直都言笑晏晏带着撩人笑意的面容,现如今却是寒霜遍布,桃花眸子之中也是是渗透了几分无端的冷凝之意。

“听北疆大祭司的话,不就是一直在重复着九重楼第九层的地方是唯有九州皇族才能涉足之地,本郡主尚且没有资格踏足此处的意思吗?”

语气轻慢的说完这句问话,夜荼靡唇角的弧度向上提了提,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清浅笑意,懒洋洋的开口道:“不过,本郡主倒也有一事儿相问,若是以南诏东宫太子妃的身份出席,本郡主可是有那个资格能够留在了此处第九层的位置?”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别说是九州三国的使臣之人脸色惊变,便是南诏帝都的一众文武百官,也完全像是一副像是被雷劈中了的惊惧模样。

若是他们刚才没有听错的话,夜荼靡刚才说的话是什么?以南诏东宫太子妃的身份出席?!

南诏东宫太子妃,不就说的是沈沐辞的太子妃?

显昭帝也被夜荼靡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住了,他的面容之上掠过一抹惊异,正准备开口询问一声道,大殿之中便是先他一步传来了两道极为震惊的责问声音。

“你说什么”?

“什么南诏东宫太子妃”?

两句话又是惊诧,又是震惊,明显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之意,还隐约夹杂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怒意。

卿离隐和迟昼两人完全没有想过夜荼靡会语出惊人地应了这么一声话,两个人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在这句话冒出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面容之上掠过了些许了然,又闪过了些许互相对彼此的敌意。

卿离隐最先反应回过神来,他把眸光从与迟昼的对视中移开,因为离夜荼靡最近,所以即便是她的面容之上负了半张鹿头骷髅的面具,但是从他那一番紧紧绷着弧度的下颌,也是让夜荼靡能够轻而易举的领悟到了他的些许怒意。

但实际上同样不淡定的还有夜家大族这边的一群人,夜家大族中人今儿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的,他们自己心中最是清楚不错了,明白着就是因为九洲圣僧的那一句预言,想要趁着此次九州四国会鼎圣宴的事情,来挑选夫婿来了。

在夜家大族所有人的想法之中看来,今儿理所应当是他们夜家大族最为风光的时候。

毕竟他们可以随意至极的挑选了九州四国之中最为厉害出色之男子的任意一位,将其和夜芙兰这个所谓的夜家圣女定下了姻缘,只要能够成功的做到这一点,从此他们夜家大族便不再只是所谓的江湖大族,而是完全可以凭借着夜芙兰的这段姻亲关系,彻彻底底的迈入了九州皇族之人的门槛。

可是现在呢,他们听到了什么?现在这九洲四国会顶的盛宴之上,居然是有人胆敢自称要以那位被人誉为了九州五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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