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殿的朝堂里,气氛沉寂又压抑。

文武朝臣们大气都不敢喘,多少人因为今天眼前的一幕起了别样心思也无从所知。

“荣极,这件事情皇兄不同意。”长孙泺寅脸色铁青,口气极为的严厉。

长孙荣极抬头直视他,没有任何的回应。

然而,任何看到他的人,都能够感觉到他无声的答案。那种根本不将皇上的话放在眼里,我意已决的答案。

许多大臣都觉得他这样的行为太放肆,哪怕皇上再疼爱这个同胞皇帝,也该会惩罚他才对。可是他们的想法落空了,饶是长孙泺寅的神情怒极,可他始终没有出声严惩长孙荣极,却说:“荣极,这婚事不仅皇兄觉得该退,母后也这样认为。”

水珑注意到,长孙泺寅说到‘母后’两个字的时候,口气略沉。长孙荣极神情也有了些许的变化,看来长孙荣极对黄太后是有真感情的。

“我喜欢阿珑,婚期如常举行。”最终,长孙荣极还是没有松口。

长孙泺寅紧抿着嘴唇,微微挪动没有发出声音,转身坐回了皇座上,“今日早朝就到此,众卿都退去。”

全朝文武都知趣的拜礼离去。

在离去前,他们都不由的朝水珑和长孙荣极看去,白将军也在其中。他的眼神深沉稳重,并没有多少算计,却是有着一丝真实的有着对水珑的担忧。

水珑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瞬,淡淡的微笑。

没一会儿,朝堂上就只剩下长孙泺寅和水珑、长孙荣极,另有明礼浔明公公四人存在。

“华阳,你也先回去。”长孙泺寅迟疑了一瞬,对水珑皱眉说道。

水珑无所谓的点头,准备走时却碍于还被长孙荣极抱着,没法动弹。

长孙泺寅也发现了这点,眉头皱得更厉害,口气却比对待水珑温和许多,“荣极,这事情你意已决,皇兄管不了,可你到底还要听听母后的意见吧?放开华阳,随皇兄去见母后。”

长孙荣极沉默了一会,松开了水珑的手,附在她耳边说:“晚上我去找你。”

“不用了。”水珑毫不犹豫的拒绝。

最近她已经够忙了,没精力和心情去应付他。何况,瞧着白天这会儿他的行为,就知道晚上去找她又得折腾。

长孙荣极冷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你答应嫁我了。”

水珑说:“待嫁娶的夫妻人不宜见面。”说完,她已经脱离了他的手,对长孙泺寅说:“华阳告退。”

在长孙泺寅不佳的面色下,转身走向玄凌殿外。

她才走出去,玄凌殿的高耸大门就被关上了,隔绝了里外的画面。

“华阳郡主。”

水珑才走出玄凌殿没一会,就听到左边传来一道男子的唤声。

她朝左边看去,见一位身穿王爷服侍的男子走来。

这男子约莫二十七八,长相与长孙泺寅有六七分的相像,相比长孙泺寅少了一份深沉压迫,却多了一份年轻的锐利。他的眼睛又细又长,单眼皮,无论怎么笑着,都有一种慑人的精明感觉。

这样长相,放在现代,配上一副银框眼镜的话,就是完整的社会精英范儿。

水珑认得这人,他是长孙泺寅的长子,当朝的勤王,长孙耀元。

“勤王。”水珑回应了他的呼唤。

在她看来,这勤王的处境实在尴尬。

他是长孙泺寅的长子,当初长孙泺寅还是王爷时,他就是大世子。等到长孙泺寅登基成皇后,他却没有被封为太子。后来万素秋又当了皇后,生了庆王这个孩子,尤其得长孙泺寅的喜爱。这样算来庆王成为皇嫡子,他偏是长子,年纪又实在不小,就算最后他成为了太子,等到长孙泺寅退位,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到时候哪怕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根本坐不了多久。

何况,他还有一堆弟弟在下面对他虎视眈眈。

“许久不见,今天差点没有认出华阳。”勤王笑容尔雅,可惜她一双眼眸天生犀利,无论他怎么故作温柔,看到那双眸子的时候,始终会让人觉得,他暗地里谋算着什么。

这其实也是一种特殊的魅力,可惜身处勤王这个位置,这种魅力毫无用处,反而会给他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水珑没有和他深交的打算,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是么。”

言语的时候,她的脚步也没有停下,依旧朝出宫门的方向走。

只要有点眼力的人,必能发现她不欲多谈的意思。

勤王沉默了一会,语调不变的说:“华阳小时还喜欢与我亲近,寻我必是武艺,这时大了反而就疏远了。我看这时天色不错,华阳可有兴趣和我练两手?”

练两手和天色好不好有关系吗?反正皇宫的比武台有室内的。

水珑看得出来勤王有意和她套近乎,她却暂时无意和他深交,毫不犹豫的回绝说:“你也知道我的内力被废了。”不等勤王接话,她又说:“最近我忙。”

这次算是完全将勤王给堵住了。

两人走过了白玉拱桥,很快就到了轿子等候的地方。

水珑二话不说的钻进轿子,对轿夫说:“走。”

勤王看着轿子离去的方向,面色冷冷得没有表情,眯起来的眼角就像是冷血的蛇类,扫到人的身上,让人感受到一股彻骨粘滞的阴寒。

白水珑……

他无声的念着这个名字。

当年白水珑表现出绝世的武学天赋和战略天赋,被长孙泺寅重视重用,他就想要将她绑到身边来。可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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