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还有什么可想的?”

萧谨南站在树下,等得实在无聊,拧眉问道。

他跟着他出来,可不是为了陪他到这空旷地带来抽烟的!

沉眸,萧谨南吐出最后一口白烟,然后将烟蒂丢进垃圾箱,动作一气呵成。

他瞧了眼对面的男人,巨大的阴影里,陆予骞脸上一半的冷峻被掩去,剩下一半融着月色,深沉似海,叫人捉摸不透。

萧谨南拍掉落在身上的零星烟灰,军靴踏地,发出响亮一声,似在催促。

下一秒,陆予骞温淡的视线,不轻不重飘了过来。

萧谨南轻咳一声,直言道,“别墨迹了,一句话,回不回?我刚问了老何,人没走,现在在外面吧台,程北陪着个把小时了……”

“不回。”

陆予骞冷冷打断他,两个字冰棱一般锋利寒峭。

萧谨南内心一阵卧槽。

得亏自己心理素质好啊,不然能被他活活冻死!

看得出,老三是真动怒了,雷霆之势瘆得人心颤。

此前他在包厢里撒的气,那只是冰山一角。

但后来他却没再继续,甩手离开的那刻,除了发懵的沈娆之外,萧谨南看见在场所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老三擅忍不假,可这么大的怒意,他还是一口全闷下了。

爷们归爷们,但此刻他的一方胸腔里,怕是正烈火焚心,滚热蚀骨吧?

可有什么办法,谁叫他舍不得呢,也只能自己受着了,关键是,某人还未必会领情……

萧谨南看在眼里,提醒一句,“老三,程北可是对你印象负分,你确定要让她‘开导’你老婆?”

故意将两个字咬重,突显危机感。

陆予骞闭眸不语,时间转过几秒,他叫了声季林。

季秘书立刻应了,将车子开到他们面前。

陆予骞拉开门把,俯身而入。

萧谨南追在后头,不死心地又碎念道:“还有,那个弹钢琴的也没有,估摸着他是真看上你老婆了,万一……”

“谨南,你上不上车?”

陆予骞回过头,一双凤眸寒霜累累,望着他,眉宇间几分不耐。

男人强大的气场无差别攻击,苦了前座的季林,当个司机还不安生,后背冷汗一层层地冒,都有些握不住方向盘。

萧爷!二爷!!萧二爷!!!

您就不能消停两分钟么?您看不出我们总裁这会处在盛怒边缘吗?您是不怕,可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萧谨南自然听不见季林的心声,他跟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叼了根烟在嘴里,吊儿郎当地点头道,“上啊,肯定上,再等我会儿!”

陆予骞已经坐稳,被他一梗,吩咐季林开车的命令生生卡在喉头。

萧谨南靠住一侧车门,修长的脖颈仰起,烟雾熏得他微微眯起眼,嘴巴很快又闲不住,叨叨来叨叨去,大意是陆予骞就这么放着不管,老婆会丢。

到最后,弄得男人彻底烦了,冲他撂下一句——“她不开窍!”

声音闷得像是已经憋出了内伤。

他乘胜追击有什么用,步步紧逼又有什么用?

自己做任何事,她都能曲解成另外的意思,还不肯沟通,一个人缩在乌龟壳里,胡思乱想,瞎闹一气。

陆予骞头疼,冰着脸将车窗升了上去,一个字都不愿意再多说。

窗户上贴了黑色车膜,萧谨南站在外面,依稀只能看到一个剪影,他静静盯了两秒,忽地轻笑出声。

男人眼底蕴藏的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处,乱麻一般。

老三啊老三,你说沈娆不开窍,可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萧谨南想起自己刚回国时对陆予骞的试探,不过就是在酒吧里,偷拍了沈娆的两张背影照而已,却弄得他方寸大乱,甚至亲自出马,将人“救”走。

后来,还拿他当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假想敌。

这不是在乎,那什么才是在乎?

所以萧谨南早已断定,老三对沈娆,是动了心思的。

而老三心明如镜,不可能察觉不到,只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到现在都在抗拒这个事实罢了。

原因……大抵是愧疚。

八年光阴的确很长,长到可以遗忘一个人,也可以爱上另一个人。

但这又有什么错?谁都没有义务守着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

萧谨南抬头望天,呵出的白气缥缈如雾:只是他自己,依旧心意如初……

正出神,车窗又降了下来,萧谨南晃着手里的半截烟,问他干嘛。

陆予骞点开手机,屏幕上的微信群里,“我不当大哥好多年”发了一条消息——“晚九点,银樽一叙。”

萧谨南看了眼手机右上方,还剩十分钟。

立即将香烟撵灭,他从另一边上车,风风火火。

老大那人,时间观念很重,要是迟到了,下场会很惨。

萧谨南拍拍前座,都不笑了,“季秘书,就给你五分钟,你加油。”

陆予骞不置可否,吐出两个字,“开车。”

季林:“……”

啊啊啊你们自己浪费那么多时间最后却急在我身上?人性呢!!!

-

九点整,全员到齐。

“四哥,你头发怎么湿的?”

“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吹。”秦川不大舒服地抖了抖湿了一块的领子,望向梁宇森,怔然问:“你的脸什么情况?”

梁宇森是戴着墨镜的,但遮不住他脸上亮晶晶的闪粉,还有眼尾粘着的那根羽毛,斜入鬓角,带给


状态提示:066 她不开窍--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