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咳……”童彤涨红着脸,却不全是被噎得,大部分倒是因为在这个女子面前丢了份儿。

她也不知为什么,平日里当着大家面失态的时候多了去了,却也没有像这样一般觉得羞惭窘迫,恨不能找一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这种心态——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童彤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更是咳了个昏天黑地,只要把肺也一并咳出来似的。

突然背脊覆上一只温凉如玉的手,从掌心渡来清凉的气息,疏导着她的经脉肺腑,让她瞬间舒爽——鼻息间是熟悉的松香,让她陡然缓下心来,就连方才的羞窘也淡去,只是脸上却仍是烧得慌,红晕怎么都褪不下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之势。

幸好,苏岩见她不再咳嗽,便收回了为她引起气的手掌,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丝毫没有开口招呼的意思。

“我是秋叶峰新来的弟子,童彤,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清了清嗓子,童彤摆出了职迟方笑容,朝着蒙面的女子伸出了手。

——好歹也是在职场磨砺过的,基本社交咱还是会的!

童彤不无骄傲地想着,却忘了握手礼在这里并不流行。

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女子想了想,也照着她的动作伸出手来——指如削葱,纤纤素白,实在是一双美人的手,与童彤握惯了钢笔做惯了家务带着一点彪的爪子比起来,教她不得不自惭形秽。

两相交握的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何为肤如凝脂,手如柔荑——如果不是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大家都是女的,说不定她就要紧紧抓着这白嫩的小手来回抚摸个遍,过过手瘾,顺便打听一下美手的诀窍。

“原来是童妹妹,久仰。”孟千瑶收回手,对着她点点头,眼中却掠过一抹复杂。

——这便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崇华第七子么?

并不像人们说得那么倾国倾城,也看不出天纵奇才的根骨,实在平凡——可有时候,过于平凡本身就是一种不平凡,不是么?

自这两个白衣女子进来,房中四人的态度便不甚热络——苏岩是一贯如此,何辜常年宅在离尘峰不问世事,丁叮是个新来的,童彤更不消说,几人循例见了个礼,便没了话。

那两人却也不觉尴尬,特别是孟千瑶,眉眼弯弯,掩在面纱之下的嘴角似是挑起了柔和的笑来,仿佛早就习惯了苏岩的冷淡,心甘情愿献出骄矜的热情。

“苏大哥可是来参加这朝华坊市的?不知有没有选到心仪的宝贝呢?”她的目光在曲奇身上一晃而过,便又立即专注地凝视着喝茶不语的苏岩,好似眼中只容得下这一袭墨色。

“嗯。”随口应了一声,苏岩纤密如扇的睫毛轻眨几下,风姿俊秀,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惹得阵阵涟漪——装作吃糕点却一直竖着耳朵的童彤连忙收回了瞥向这边的视线,猛灌了一口清茶,缓了缓骤然急切的心绪——乖乖,又是这种眼神!

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将孟千瑶的后招堵在胸口,就连准备好拿来博君一笑的宝贝也没有送出手的理由,饶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还是不由白了脸,一阵心伤。

——霓裳谷向来只收女子,以貌美清高出名。

身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在哪里不是众星捧月?偏生在苏岩这里碰了钉子。

几十年前在切磋之时完败于苏岩之手,由此,一颗芳心径,痛煞多少英才?

无论是明着接近,暗着示好,只收回不冷不热的拒绝,也亏得千瑶姑娘就是个百折不回的性子,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还是不忘用一腔柔情来软化这颗油盐不进的石头心。

——只可惜,她看上的是女扮男装且脑回路奇特的苏岩,这段纯洁美好的暗恋便再也没了转正明恋及相恋的可能性。

“啊,这盘紫菱糯真的是超级好吃啊!孟姑娘你要不要来一发?”童彤见她眼中黯然,立时同情心泛滥,忍痛割爱端起一盘糕点递到她面前,算是给她找了个台阶下。

“多谢童妹妹的好意,千瑶不喜甜食……”孟千瑶感激地笑了笑,神色却依旧复杂,身后另一个从始至终一直装成透明人的白衣女子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深吸了一口气,孟千瑶正想告辞,却见原本安份趴着的曲奇低吼一声,四蹄生风,一下跃到童彤肩头,对着那盘紫菱糯张开大口。

而被它突袭的童彤却手一抖,将一整盘糕点都翻在了孟千瑶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孟千瑶惊呼过后,胸前已经沾了一大片红红紫紫的粉屑粘腻,在一尘不染的白衣上,分外刺眼。

“嘶——”丁叮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去看孟千瑶的表情,视线才刚上移,却被佳人胸前突然出现的手吓得呆住了。

童彤丢开了手中的碟子,惊恐地盯着孟千瑶胸前的污渍,想也没想便伸出了罪恶之爪,一把搭了上去——抹、揩、揉、搓,在感觉手下的肌肤轻颤不已时,甚至轻轻拍打了两下,那两声闷响直教丁叮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

“对不起对不起,我替你擦一擦……”而轻薄了人家的童彤尤不自知,那贼爪还在人家的胸口动作着——可怜修养极佳的千瑶姑娘早已经惊得不知所措,泪眼盈盈,芳唇颤颤,即使隔着一层薄纱也能看到她红得沁血的脸色。

“啪——”童彤的手被猛地拍开,疑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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