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6年7月3日午后,这场发生在安德罗斯岛、埃克苏马群岛与古巴岛之间这片无名三角海域的海盗战争被后来的海盗们称作“哈姆雷特战争”。

相比于那些主流世界的所谓战争,哈姆雷特的规模并不大,参战四方两个阵营,总计投入战斗仅12艘,攻防对比10比2,炮门对比328比100。

其规格也称不上高,除了瓦尔基里鹤立鸡群般独立在巡防舰级的顶点,别的船都是标准的五级甚至六级。

但这场战争依旧被海盗们倔强地称为“战争”而不是“海战”,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参战者们的身份,以及这场战争的形式与目的。

首先其参战规格相当高,包括至尊海盗王“白帜”洛林与旗舰瓦尔基里;海盗王“黑王子”贝拉米与旗舰维达;海盗王“猎犬”亨利之第二舰队;海盗王候选以下最强大的邪恶超新星“海狸鼠”吉尼和他的海狸鼠海盗团。

其次,这是海盗帝国自黄金时代以来第一次以超新星和海盗王分舰队的组合向另一位海盗王发起挑战,也是海盗王第一次被挂上黑券,更是非同盟的王第一次无宣告地插手两位王之间的战斗。

哈姆雷特战争对海盗帝国维系百年的秩序产生了难以估算的毁灭式冲击,仅这一点,其意义就远远凌驾于同时代的另一场关键战争巴斯特尔海战。

但可笑的是,【意义】并不是这场战争被海盗们记忆的主要原因,也不是次要甚至再次要的原因。

醉生梦死的海盗是世界上最不在意反思的人类群体,他们之所以推崇哈姆雷特,只因为生还者们把这场战争描绘成为海盗战法的教科书,便是百年之后,也依旧会有邪恶不断从传说中收获益助。

下午5点,夕阳,天在烧,海在烧。

海上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

在战场海域的北部,瓦尔基里如王者巡游般轻而易举地撕碎了哈瓦纳大胜利号,瘫痪了沙嘴海参号,吓跑了水晶山咖啡号,正在让chù_nǚ雪茄号无处可逃。

至尊的海盗王与最强的超新星之间横亘着令人绝望的实力鸿沟。

海狸鼠吉尼正以狂奔的姿态冲向地狱,反观洛林,至今也没想起来要把瓦尔基里的战备等级调到一级,就连现在的二级看起来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多余……

战场南部海域的画风则截然不同。

维达号在第一次突破中完成了一次惨烈的以小换大。

敌阵支点布里格型前桅中破,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恢复了原先七成的行动力。

维达号舰艏遭到直击,艏甲板大破,贝拉米左目重伤,二副与航海长双双失踪。

索性贝拉米的航海长在职能上更接近领航员与航海参谋的混职,如果失踪的是主舵手,这轮一换一或许会愈发说不清成败得失。

身负重伤的贝拉米在草草包扎后就带领自己的维达号发起了死中求活的反击。

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上,维达号自两舰夹击中浴血突出,迅速以大范围回旋调转舰头,竭力维持住4节的航速,从战场边缘内切反攻。

猎犬团的阵型糟糕至极,计划中三舰策应的方案因为布里格机动力的丧失而变得僵化,想要抛开伤舰重整旗鼓,维达号又步步紧逼,完全不让两舰获得汇合的空间。

布里格成了浮标,在维达号当世一流的驾驶技巧上,被迫成为战场中心的障碍,化作阻挡另一侧炮击的屏墙。

60至140米!

维达号忽近忽远地套着圈,像打开腹翼的眼镜蛇摇摆着挤压对手机动的空间,猎犬团的战舰提不起航速,只能在迎敌的过程中越收越紧,几乎被中间的布里格绊成一团。

各舰仅剩下十余米的间隙,这点微不足道的距离让三舰像海上的浮岛一样笨重醒目,哪怕是维达号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炮击也开始有了威胁,以三到五分钟一轮的节奏向对手倾泻出火力。

“左舷被弹!规避!开火!”

轰轰轰轰轰!

炮弹从双方的炮门飞射出来,从相近的直线,相异的弧度交错而过。

维达号的周遭绽开一朵朵氤氲着蒸汽的水花,她的反击也落在海上,一枚击中正前盖仑的艉楼侧面,另一面越过当面,向后,远远落在布里格的中甲板上。

“两发命中,布里格直击!”

听到瞭望手的呼喊,那位打出高抛的炮手反身和同伴兴奋地击掌。

贝拉米把全船的欢欣都看在眼里,那啪地一声听起来似乎特别地刺耳。

眼睛很痛……

扎穿眼窝的木刺已经连着眼球一起被取了出来,如今那里填满了印第安人流行的药泥,用一些晒干的不知名的草、烧酥的炭和酒液混合、搅拌,外面裹上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船上的船医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能止住流血,能防止溃烂,但多的奢求不需要有,反正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贝拉米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新的视野边界比原来的狭窄许多,染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更重要的是疼痛,一bō_bō的疼痛冲刷着他的脑袋,撕扯着理智,想让他发疯。

可他又不能真地发疯!

凭借巴斯蒂安精妙的操舵,维达号彻底地占据着战场的优势,利用风、浪、远处的瓦尔基里和近处瘫痪的布里格,实现了一对三的包围。

现在的情况,维达号就像在钢丝绳上跳舞的小丑,样子或许华丽而从容,但只要绳子一断,拥有再好的技巧也免不了坠入深渊的下场。

而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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