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可夫,你和共济会接触过,知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盯上旋转门的?”

“怎么可能知道!”断剑誓后,杜可夫对共济会这三个字避之唯恐不及,“那群苏格兰石匠跟老鼠一样难缠,连梵蒂冈都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也是……”无奈地叹气。

得益于天主教庭对秘密社团不遗余力地宣传,在18世纪的欧洲文化圈,诸如共济会、光照会这类以阴谋为食的非主流团体在精英阶层始终拥有居高不下的声望。

这一点在洛林梦里的后世也没有发生太大改变。

欧洲人崇拜这些藏头露尾的阴谋家们,越是精英越是如此,一边崇拜一边恐惧。

这样的氛围导致他们总容易过高地估计阴谋家们的实力,无论是神化还是魔化,总归是带着瞻仰的目光。

可惜的是,他们的光环在洛林身上没有作用。

无法拉拢,无法分化,无法威胁,无法消灭,甚至无法等待。

阴谋固有它见不得光的弱小,缺乏一锤定音的实力,这种缺陷在洛林这种年轻、富有、缺少束缚、力量充盈的怪胎面前凸显得尤为明显。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共济会才会主动从阴影中走到杜可夫面前,刻意地点出洛林的特异,想通过这种方式在他身上烙下异类的标签,继而剪除他身边的盟友。

黔驴技穷……

洛林不屑地笑出声。

“先生们,我想到一个有趣的假设。假如我们今天的对手不是共济会,而是富甲天下的鲁弗斯家族、菲扎兰家族等等等等,大家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惶恐?”

“这……”

“鲁弗斯家的祖先随征服者威廉夺下了大半个不列颠的土地,虽然现在的继承人既懦弱又无趣,明明比我大2岁,小时候被我挂在树上也只知道哭哭啼啼,但这不妨碍他们家的富有。我记得父亲曾和我说过,他们的家产应该超过800万镑。”

“菲扎兰家族,英格兰最有名的土地主,不动产之王。他们从14世纪开始热衷于收集土地,每年光是地租收益就高达40万镑,从这一点判断,他们的总资产大概也在800万镑上下。”

“800万镑是当下欧洲最顶尖富豪的标准,英格兰、法兰西、还有神圣罗马和西班牙,这些强国或多或少都有这么几个富可敌国的家族存在,与他们相比,我们每个人都差得很多。我想如果我们这次的对手是他们,我们会否像现在这样唉声叹气?”

普伦迪特先生冷哼了一声:“一群失去冲劲的老狗罢了,谁不知道眼下发展最快,势头最猛的商业团体是我们百商联社?”

“是么?那为什么对手一旦换成那群老鼠,你们却连最基本的判断也丧失了?你们是怕老鼠么?还是真心觉得老鼠比老狗更难对付?”

洛林的调子里充满了轻蔑,恶意几乎要溢出来,明显得连忽视都做不到。

“共济会在打美国的主意,这一点显而易见。那么这个阴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看法,或许早在倾茶事件前后就已经开始了。”

“波士顿倾茶?”老杜可夫穷搜记忆,“1773年?”

“1773,1770,也可能是1775年,这不重要。关键是站在我们熟悉的视角,我们可以在独立战争中发现许多不合理的东西。比如那些突然出现的破家为国的爱国商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还有永远不愁销路的民军债券,总发行额远远超过了十三州的偿付能力。”

“我们知道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旋转门计划瞄准的就是这批天价债券,所以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假如华盛顿先生没有在宾夕法尼亚的林场里挖掘出这个胆大智慧的伐木工,现在的美国是什么样?”

“国债濒临到期,各州行将破产,债主们趁机提出各种政治要求,政客们依靠出卖权力勉强维持表面的风光。”

“华盛顿先生大概会被打下神坛,反正在独立战争期间,他的战绩远称不上无懈可击。新的英雄会在开国元勋们的污名上冉冉升起,迅速获得全美的认同,在一个松散的邦联中成为傀儡领袖。”

“这大概就是共济会原先的剧本。”

洛林依着窗,看着脚下静静流淌的东河,有一条鱼跃水而出,随即白影从天而降,幸运的海鸥叼着战利品振翅飞翔。

“赞美你们的主,赐亚历山大福音美利坚。”洛林恶毒地装扮出圣洁的嘴脸,“他和他的智囊们携手建造起旋转门,还大胆地,愿意把美元用作奠基,吸引我们这些无根的飞鸟落地筑巢。”

“一夜之间,那群老鼠糟糕地发现自己精心策划的剧本破产了。而更糟糕的是,等到他们做好补救的准备,48.6的美国未来已经提前落进了我们的口袋。对一群自诩为阴谋家的人来说,这真是绝大的讽刺。”

洛林的声音静静回荡在房间里,折来转去地为理事们描绘出一段截然不同的用阴谋写就的历史。

这段阴谋的脉络是清晰的,虽说没有证据的辅佐,但每一步都合情合理,每一招都稀松平常。

对在座的诸位来说,这就是生意,在发迹的过程中,他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策划过,甚至是执行过类似的案例。

那些手段很好用,不过也仅好用而已,没有任何值得吹嘘的创造。

这就是传说中的共济会?

佩拉明代表所有人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小德雷克,不是说你的推测不合理,关键是……那真是共济会?”

洛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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