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除一切错误的,那么剩余的选项无论多牵强都是无疑问的正确答案。

这句话到底是福尔摩斯还是柯南说的呢?又或者是古田畑三郎或金田一耕助说的?

总之不管这句废话是谁说的,套用到今天这场迷局,洛林得出的解就是共济会分裂了。

至少有一个分会背着费城礼的总会插足了这一次旋转门计划的竞争,这件事有可能牵扯到美国内部的政治斗争,如果严重些,甚至可能牵扯到强国对美利坚的渗透。

洛林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随口的判断居然激出了一位真正的大佬。

本杰明.富兰克林,这位全美政坛最年长、最具威望,同时也是权利重镇中唯一真正跳出联邦与民主之争的老先生连夜造访华盛顿官邸。

“我确信共济会没有以任何形式参与此事。”听完了洛林的陈述,富兰克林斩钉截铁说道。

他的态度让洛林感到疑惑,并不是怀疑富兰克林在这件事上有意遮掩,而是他表现得过于笃定,笃定到远远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信任。

所以洛林的表情很怪。

“富兰克林先生,这么说或许有些冒犯,但我听说,共济会是一个巨大的组织……”

“我明白你的担心。”富兰克林叼着烟斗,“但是小家伙,你不了解的事情有很多。”

“现在意义的共济会诞生于1717年的伦敦,在欧洲主要强国、当世最主要的殖民地都有独立的会堂。”

“美利坚虽然是一个年轻的国家,但费城礼却是伦敦礼的正统分支,早在1733年就已经宣告成立。从历史说,她与法兰西总会巴黎礼是同时期的产物,是世上仅次于伦敦礼的地区总会。”

洛林听出了富兰克林的弦外之音。

费城礼,或者说共济会美国总会在共济会的世界是强大的,其地位与法兰西之于文明世界相当,其他地区的会堂不敢也不可能伸手越界,擅自挑战美国精英们的领土与尊严。

“那么……贵会堂内部?”

“共济会之入会准则。”富兰克林的老眼在烟雾后闪烁着精光,“出于自身之意愿;在总会辖区,即美利坚十三州居住满十二个月以上;年龄在二十岁以上之男性;相信神的存生;无犯罪之记录;未曾被其它美生会拒绝入会;拥有二名美生作为介绍人。”

“你的对手杀了人,这不是共济会担此其一;他们意图在美国以外接引会员,全不考虑百商联社理事们的居住历史,此其二。”

“仅从这两点考虑,我就可以断言你的对手一定不是共济会。”

“那他们是什么。”洛林用平叙的口吻问问题,表达的是他对富兰克林分析的不认可,“一群不属于共济会的阴谋家,煞费苦心把自己装扮成共济会,准备之充分甚至蒙蔽了一群当事最有钱的成功商人,是一群,不是一个。”

“他们做这些事的意义在哪?我们更直白些,以您丰富的社会阅历,您觉得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发生么?”

富兰克林被洛林质问地眉头直皱。

“小家伙,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他老实说,“但我手上还有一个证据,关于旋转门计划的诞生。”

“亚历山大应该跟你说过,旋转门是费成礼美生们共同智力的结晶。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们能想出这样的计划,为什么又要亚历山大像个掮客一样四处筹资?”

“因为你们没钱。”洛林想也不想就给出了唯一正确的答案。

富兰克林显然也没打算用这个问题为难洛林,叼着烟斗点了点头。

“独立战争抽空了费城礼的资本,为了胜利,我们的美生做出了你根本无法想象的贡献。”他的声音低沉,“比如那个嘴碎的老犹太海姆.所罗门,你的海事集团总监娶了他的女儿,所以你肯定调查过他的状况。”

“独立战争以前他也是百万镑俱乐部的成员,凭着敏锐的商业嗅觉,资产遍及整个欧洲。独立战争让他一贫如洗,他去世后,他唯一的女儿不得不扛起天价的债务艰难维持。”

“康涅狄格的格林骗局有你的功劳吧?”富兰克林笑着扫了洛林一眼,“那场骗局在极短的时间里让新英格兰的资本圈完成了洗牌,至少6000人掉进陷阱,资本流失超过一百万镑。”

“从个人的角度,我们这些老家伙很感谢你为老犹太出了口气,把他的遗孤拯救出债务危机。但从国家的角度……千万别让我们抓到证据,小家伙!”

洛林挑了挑眉毛:“康涅狄格?哈特福德?我在那里投资了一座钢铁厂,一期似乎会在1790年前后完工,设计产能足够让美利坚的钢产量翻倍,铁产量提升40。”

“至于您说的格林骗局,我听说了,身为我的竞争对手,他一度让我大吃一惊,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富兰克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毫不留恋地折回话题,“老犹太的经历是整个费城礼资本现状的缩影。我们的经济状况很糟糕,不是某个小圈子的状况,而是整个费城礼的状况。”

“不瞒你说,从旋转门计划出世,我们花了半年整合了整个费城礼能调动的资金,当时是130万镑,到去年,是220万。”

“这意味着我们旗下的分会在股权竞争上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哪怕集合整个费城礼也无法对你们产生威胁。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无论是激怒、分化还是策反,所有手段在绝对差距前都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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