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被那仆妇一脚踹得不轻,尽管穿得厚,腰上也有一块乌青。**********请到~o~m看******桓姚把她扶到床上,给她揉了些药酒,便嘱咐她躺着休息。曾氏原是不肯,但桓姚说让她休息好了再替自己的班照顾李氏,这才答应。

毕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昨晚又一夜没合眼,不多时,曾氏便沉沉睡过去。

桓姚在另一件屋里照顾李氏,一边给她换帕子降温,一边在她耳边说话。只希望李氏听到她的声音,能念着她,多一些对抗病魔的意志。

到了差不多快中午时,给李氏的伤口用浊酒清理了一次,换了药。

可能是酒不小心沾到伤口了,刺激性太强,竟然把李氏疼得醒了过来。桓姚很高兴,将李氏扶起来坐着,背后垫了靠枕,用绵被给她捂得严严实实。

“姨娘,你等会儿,千万不要睡着啊!”

以往的早饭都是曾氏去膳房取的,今天她们被锁在了院子里,没人去取膳食,也没人送。毕竟是病人,总得吃点什么东西的。在柜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填肚子的东西,唯有一包李氏以前托人在外面给桓姚带的松子糖。桓姚不喜吃甜食,于是便一直放着,如今倒派上了用场。

桓姚见李氏嘴上干得起皮,又想着她这么久没进食,便就着生起的炉子烧了些开水。拿那松子糖兑了糖水,拿过来给李氏服下。李氏服了糖水,便又睡过去了。

桓姚不懂外伤,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人送来食物,三个人就仅靠着那包小小的松子糖兑水撑日子。

桓姚原打算着天黑了能不能翻墙出去想想办法,可那些人居然还没走,直接在外头搭了帐子生了火炉住下了。桓姚出去看过好几次,三更天了,她们都还轮流在外头守着。

曾氏劝桓姚去睡,那院墙有一丈多高,她们这些弱质女流根本爬不上去,就算侥幸翻了出去,要躲过巡夜的守卫去外院请来大夫也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桓姚原是打算让曾氏守两个时辰便叫她起来替班,哪知曾氏没有叫她,独自顶了一个晚上,桓姚白日里实在太累,睡醒的时候竟然已经大天亮了。

李氏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朝食之后,昨天的那包松子糖也已经用完了。

正在两人愁眉不展之时,院子外头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似乎有什么人吵着要进来。

桓姚心里一振,一阵小跑跑到院子门口,扒着门缝一看,来人竟然是桓祎,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灰衣小子,看打扮应该是他身边的小厮。

那领头的婆子一再搬出南康公主的命令,桓祎原本都有些退缩了,却听那小子道:“长公主只说了不许她们出来,可没说不准我们进去!我看你们分明就是不把四郎君放在眼里,以为自己是长公主院里的奴才,便可以骑在四郎君头上为所欲为了!”

这样一说,又激起了桓祎的火气,“狗奴才!是瞧着大哥二哥回来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说着要去踹那个领头的婆子,吓得那婆子连连叫息怒不敢。

大郎君和二郎君回来了?这两人是南康公主的亲生儿子,他们一回来,桓祎自然要靠后。十一二岁的小儿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怪不得桓祎因着这几个婆子的态度这么生气。

等等……大郎君和二郎君都跟在桓温身边历练,他们都回来了,那桓温……桓姚的心跳瞬间加快。就算有那么一丝可能,也是希望啊。

那灰衣小子也在这时候拉住了桓祎,耳语几句,又对那婆子道:“婶子可想清楚了,以长公主对我们郎君的疼爱,会不会为这么些小事生我们郎君的气?而你们,为这事得罪四郎君,究竟值当不值当?”

几个仆妇面面相觑,那领头的婆子想着桓祎平时的霸道,也有些生怯。她们只是长公主院里的低等仆妇,哪里得罪得起桓四郎君这种魔星。

见几个仆妇的态度软下来,那灰衣小子又拿出好几块碎银子,道:“这天寒地冻的,婶子们拿着喝口茶暖暖身。”

那领头的婆子看着仍然有些犹豫,灰衣小子又道:“长公主今日去了会稽王府上赴赏梅宴,这里又只得我们几个人,婶子尽管放心就是。”

那婆子这才接了银子,还向桓祎谢了赏,恭恭敬敬开了院门,等他们进去,才又落了锁。

桓祎今日的打扮,和往日大不相同,往日的总角换做了成人发式,白玉簪束发,还带了东珠金冠,身穿一身朱红色菱纹绣苍鹰直裾绵袍,外头是上好的深紫色狐毛大氅,腰间束着镶玉腰带,还吊着几个荷包环佩,一走起路来便叮当作响。

桓姚昨日了解了自己院中的经济状况,如今看到他这一身装扮,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东西的价值。

上下一打量,才深觉前世人们常说的社会不公。她为区区几百文救命钱愁得不可开交,而桓祎身上任意扯下件配饰都价值一二十两。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桓姚肆无忌惮的目光下,桓祎渐渐红了脸。不过他本就生得黑,又一路风吹着过来,倒也不显。

“桓姚,你看什么看!我可还有账没跟你算……”那日说了叫她在予欣亭等他,居然敢不去,叫他空等半晌。见桓姚定定看着他,就像往日与他针锋相对时一般,心中一怒,便不由扯起前日的旧事来。

桓姚被他吼得回了神,从看到桓祎时心中便一直在天人交战。

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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