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男的表情,从惊讶,到惊恐,最后则是有些羞愧,悔恨的低下了头。而明仔却没有那么多变化,一直是惊讶和惊恐来回切换,最后更是想要辩解,但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此时的任何辩解,只能是苍白无力的狡辩,没有任何作用。
阿男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落,说道
“光叔,既然你都知道了!想怎么处置我,我都没有怨言。我今年三十七岁了,只是想最后搏一次,我不想像你一样,退休拿长奉的时候,肩膀上才两颗花。论记录,论能力,我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他们就能做长官,对着我发号施令,享受更好的生活?我不甘心,我也要向上爬,虽然对不起你,但我不后悔,最起码,我为自己努力拼搏了一次!我对得起自己,也算是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
阿男越说越激动,语气慢慢变得高昂,最后更是抬起头,红着眼睛,和刘定光对视。
看着自己昔日最信任的下属,变得这般模样,刘定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不过,很快就被他隐匿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语气恹恹的,说道
“看在我们相处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会难为你,回去后,你和明仔向上头申请调到其它警署去吧!”
阿男深深看了刘定光一眼,再次低下了头,忍着哽咽,低低的说了声
“谢谢你,光叔”
明仔也有些不敢置信,听到阿男对光叔说出谢谢,也反应了过来,也对着刘定光,连连说着谢谢,赌咒发誓,保证会和上头申请调职,不会再出现在刘定光面前。
刘定光懒得听明仔的话,挥挥手,示意让他先离开。明仔立刻会意,扫了阿男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明仔离开后,刘定光才有些迟疑的再次开口,说道
“阿男,能不能最后再帮我一个忙?”
阿男没有任何迟疑,微微点了点头。刘定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帮我把姓乔的一个人留在仓库”
阿男没有一点迟疑,疑问,直接开口,回道
“好,我这就去联系他”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但刚刚转身就被刘定光,叫住了,刘定光,问道
“你就不怕我让你留下姓乔的,会给你惹上麻烦?”
阿男摇了摇头,道
“光叔,等你退休,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那么复杂关系的时候,能不能再听你唱一次酒干倘卖无”
刘定光的鼻头有些酸楚,强压下情绪后,才回道
“到时,只要你有时间,不嫌烦,都可以”
阿男背对着光叔,抹了一下忍不住落下的泪水,什么都没说,挥了挥手后,带着几分懊悔,几分酸楚,几分追忆和一分解脱的轻松,一步步走远,消失在了光叔的视线之内。
看着阿男的身影消失,刘定光缓和了一下酸楚的心情,拿出电话打给了钟维正
“阿正,阿男会帮忙留下姓乔的。真的不会给他带来麻烦?阿男跟了我很多年,虽然这次是他做错了,我也不想影响到他以后的前程,毕竟他还年轻。嗯嗯,好,我知道了!什么?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你,嗯,好,我知道了!你的想法没错,我会好好劝劝阿秋的。”
“哎,你也别怪他,是我害了他,让他在道上卧底了这么多年,是非观,难免会有一些改变,我会劝服他的。好的,你把电话交给他吧!我和他说。”
……
高秋虽然看着钟维正的眼神,并没有刚刚那么仇视了,但还是一副不肯开口,拒绝和钟维正交流的样子。钟维正也不在意,任由他怎样都好。
将电话交给高秋后,钟维正就又跑到了走廊,和袁浩云聊天打屁去了。
刘定光和高秋说什么,高秋想和刘定光表达什么,钟维正也懒得去想,全当与自己无关。
至于高秋最后是否会去投诉自己,甚至作为污点证人指控自己,钟维正一点都不担心,首先警队方面就不会支持他,不管钟维正做的如何不合规矩,警队内部批评可以,但要将他开除出警队,无异于犯了众怒,毕竟都是警察,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
如果开除了钟维正,以后谁还敢为同僚讨回公道?如果自己也有那么一天,谁又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呢?
至于上法庭,那就更不会有那么顾虑了,在场的所有人,证词最薄弱的就是高秋,而且,作为一个小有钞能力的人,不会缺少皇家大状帮自己打官司。不夸张的说,如果真的要上庭的话,高秋起诉自己的成功率,都不一定超过一成。
大约过了十分钟,不知道刘定光和高秋说了什么,高秋还电话给钟维正的时候,主动开口,说道
“光叔,让我们现在去观塘一趟”
说完,也不等钟维正反应,将电话放在钟维正手上,转身下了楼。钟维正看了看高秋的背影,对着袁浩云耸了耸肩,袁浩云笑了笑,让钟维正先赶去观塘,这里他会处理好的。
钟维正也不客套,说了一声谢后,也追着高秋的脚步,向楼下走去。
……
钟维正和高秋两个人,坐在一辆车里,全程没有交流,一路沉默的来到观塘翠屏街。
车子在重案b组的其他同事的帮忙下,驶入仓库附近,刘定光早早的等在了这里。
下了车后,刘定光也没有多说什么,指了指仓库旁边的侧门,钟维正和高秋一起悄悄的摸进了仓库。
此时的仓库内,除了满地残破的塑料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