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天空中便飘起了细雨,看向远方,雨雾飘渺,时隔十一年,齐年第一次和齐盛烨一起去了墓地。

墓碑上的女人笑得灿烂,她的碑前放着一大束白玫瑰,父子俩并肩站在一起,都沉默着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熟悉又陌生,还是齐盛烨先开了口:“静静,我和年年来看你了。”

齐年的眸子低垂着,始终不说话,十一年来他没有来过几次,只有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悄悄回来看她一眼,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有说话。

天空中还在飘着小雨,齐年的伞往前倾了倾护着女人的脸,他的后背很快被打湿,雨水透过他的大衣钻到他的皮肤上,一阵风吹来更是冷的钻心入骨,可是齐年的姿势仍是没变。

齐盛烨絮絮叨叨和孙静说了很多话,齐年始终没有出声,只有细细观察才可以看出他眼底的情绪,是深深的思念。

“和妈妈说点话吧。”齐盛烨拍了拍他的后背发现早就湿透了,连忙将他的雨伞扶正,责备:“你这孩子,感冒了怎么办。”

齐年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木讷,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妈妈也会感冒的。”

还好雨势很快便停了,齐年坐在车里观察着外面的世界,路上的积雪被这场雨融的干干净净,不出意外明天早上路上就会结满了冰,出行的人也会减少,路上还会多很多借着这些冰面玩滑冰的小孩子,齐年没由来的说了句:“妈妈很喜欢滑冰。”

齐盛烨没接话,齐年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静静的看着前面的椅背,说:“她很爱你,去世的前一晚她在期待着你会早点回来。”

“我对不起她。”齐盛烨的头低着,看着真的很像一个深情的人。

齐年有些嘲讽的笑了一声,齐盛烨不明白但也没深究。

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齐盛烨没有进去和孙姥姥打招呼,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胡同口。

“走了。”齐年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纠结了一路的齐盛烨终于还是说了:“年年,公司遇到危机了,你能不能....”

不等他话说完齐年的脸就黑了下来,冷声拒绝:“不能也没有兴趣,妈妈也不希望我卷入你们的事情里,如果你非要搞什么联姻可以再生一个,大不了就让高心多等二十二年。”

一阵风灌进胡同,巷子卷着风吹过来吹起他大衣的一角,长腿赫然暴露在外,后背的凉意也跟着钻进骨头,齐年快步走回家,放了热水泡了澡,即使这样他还是光荣地感冒了。

孙姥姥把药片塞到他嘴边也不见他张口吃药,气得一拐棍打过去,齐年痛得倒吸凉气,孙姥姥逮住机会直接把药片丢到他嘴里,齐年只能不情不愿的把沾到一整个舌头的苦药片吞了下去,孙姥姥在一旁止不住的骂:“娇气死了,吃个药还嫌苦,有本事你别感冒啊,整天操不碎的心。”说着她便拄拐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齐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确实老了,他走的时候姥姥还没拄拐也没驼背,她的变化好像也是从孙静去世开始的,那一夜她白了半头黑发,后来他也听表姐提过,姥姥变得很粘人,没事儿有事儿就要孙华从学校回来看她,她怕再失去一个女儿。

夏天。

今年的蝉鸣配着青蛙的叫声显得格外的喧闹,最近这些天连轴转的郑皮皮气得直接锤枕头:“烦死了,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而早就起床准备今天毕业典礼的宋未意却表现得不怎么在乎了,边用洗脸巾擦着脸边敷衍地‘嗯’了声。

郑皮皮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爬下床,刷牙洗脸的声音是听的出来的生气,她含着一嘴泡沫含糊地朝宋未意吐槽:“蝉还有青蛙一声接一声的叫,听着都累,还不招人喜欢。”

宋未意站在她旁边慢悠悠地摸着水乳,擦完之后催促她:“快点,你不是还想多拍几张照片呢吗。”

“马上。”郑皮皮连忙漱完了口。

宋未意的手机在旁边震动个不停,但是她没有丝毫要理会的样子,慢悠悠地在脸上作画。直到郑皮皮从洗手间摸完水乳晃出来听到她一直震动的手机有些烦才逼着她回了信息。

齐年发来了不少信息,但都是同样的话,问她什么时候出来。

宋未意快速的敲了几个字:【出去了告诉你。】

接着,手机静音,继续开始创作。

两个人足足磨蹭了接近两个小时才下楼,其实她们的底子非常好,随便打扮就很亮眼,但是女人这种生物总是对自己不满意。

王硕宇感觉他们都要长出草来了,当然这只是王硕宇自己的感觉,齐年早就习惯了,他也很乐意等这么久。

“她们怎么这么慢!”王硕宇说着就要去抢齐年的手机去给宋未意发信息催她们,齐年手拿远了一些躲开他,嘲讽:“你也太没有耐心了,这样可是追不到女生的。”

王硕宇只能抱着胳膊气呼呼地盯着女生宿舍看,像个变态似的。

现在的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穿学士服的女生,以至于两个人女生从车前面走过去他们都没有发现,等到发现了她们已经走远了。

六月中天,太阳大的离谱,两个人在停车场找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看到齐年的车,这会儿两个人都有些烦躁了,宋未意打开微信给齐年发了信息:【你人呢?没看到车啊。】

齐年这才想起今天开的车是王硕宇的玛莎,连忙回复:【抱歉,忘记告诉你了,今天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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