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当年也算是个意外了,此意外可遇而不可求呀,这么多年了,您也该放下了。”
“放下?哈哈哈哈……”城主突然失控地狂笑起来,“廉兴,你让我怎么放下啊?怎么放下!我曾立下誓言,只要我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会放弃,廉兴,你不用再说了。
明早准备好船只带他们出海,送他们走就是了,反正都试了这么多回,也不差这一回了。”
说到最后,城主已然平复下来,但看向管家廉兴的表情却是淡淡的。
深知再劝便会将人给惹怒,管家廉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反正在他看来,想要下海抓鲛人就是天方夜谭,城主今日不醒悟,明日不醒悟,也终有一日会醒悟的。
当然,就算余生都不醒悟也没关系。
城主对于鲛人之事虽有执念,但也到底是没忘记自己作为一城之主的责任,早在当年夫人离去,他决定终身不娶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悄悄在同宗中挑选合适的人进行培养。
也不知道新人接任这城主后,这漳州与鲛人的过往会不会彻底地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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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亮慢慢隐去后,天也快要亮了,城主终于离开小湖边,跟着熬了一夜的众人也纷纷退散回到客房。
没办法,天马上就要亮了,城主那边也该派人请他们用早膳了,等吃饱后,就该直接赶他们下海了。
不提早回去假装自己一夜都在,那不就露馅了吗?
更何况早点回去也是有好处的,都熬了一夜了,回去小憩片刻也行啊。
卯时三刻,侍女们开始轻敲房门,温声询问:“贵客们,你们都醒了吗?城主那边已经备好了早膳。”
“好,马上。”黎清幽连扶桑花都没有跳出来,就迷迷糊糊地替司空寂给回答了。
但说完后,马上就愣住了,整个人也瞬间清醒过来。
天啊,她怎么就替司空寂回答了?
毕竟昨天那城主可是一人安排了一间房,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跑来司空寂这休息是不是太不好了?
不过好在,门外的侍女也很有分寸,即便心中觉得诧异,也没有过多探究客人的**,在得到回应后就默默地退下了。
察觉到人走了以后,黎清幽才从扶桑花出来,一脸埋怨地看着司空寂,“都怪你!”
“怪我做什么?”正摸索着起床的司空寂脸上满是迷惘。
“谁让你把扶桑花放你屋的?”黎清幽走过来不满地掐了把司空寂,“出门在外,你就不能注意着点吗?要是被人从中看出异常怎么办?”
“怎么会?”司空寂有些好笑地握住黎清幽作怪的小爪子,“他们啊,根本就看不出这扶桑花的异常,再一个就是,你即便不信任别人,也该相信魏一呀。
有魏一在我们隔壁,但凡有人敢暗中窥视我们,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提醒并解决的。”
“我的意思是这个吗?”黎清幽简直气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司空寂这家伙说好了,“欸,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赶紧的,起床洗漱,吃饭下海!”
说到最后,黎清幽已然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在里面了。
而看不见的司空寂,也无法观察黎清幽的表情,只能满头雾水的默默去穿衣洗漱。
待弄好一切后,黎清幽便扶着司空寂去到了大厅。
饭桌上,城主早已等候在那。
看着黎清幽小心翼翼地扶着司空寂慢慢落座,城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竟有些怪异,但他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招呼着众人一起用膳。
早膳过后,便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几人,同时嘱咐道:“海底深处神秘莫测,老夫也从未下过去,也不好给你们什么意见,但几位既然有信心来接任务,想来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不过,虽然老夫没有下过深海,但老夫祖上却有人下过,为此留下了些许记载,所以便命人连夜誊抄下来供几位参考一二。”
默了默,城主又忍不住补充提醒道:“此行凶险,几位若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姜焕生笑嘻嘻地将东西一把接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且自信满满地道:“城主放心,我们是可不是你以往遇到的骗子和半吊子水平的江湖术士,既然敢来就是做足了准备的,更别提您现在还给了我们一些经验提示。
总之,契约都已经签了,事情也进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们才不会反悔呢,您就安心地在此等候消息吧。”
“对呀城主,您可别瞧不起我们。”黎清幽笑了笑道。
随即便扶着司空寂打算跟着众人一起准备出门。
但这一幕可把城主看惊了,不由得脱口问道:“怎么小姑娘,你还打算带着你这双目失明的朋友去吗?”
“对呀。”黎清幽愣愣地点了点头。
“胡闹!”城主却是板着脸,一脸严肃地劝诫着,“此行如此凶险,就算你们再有能力也该正视起来,带着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去凶险之地,真不知道你们是对他不负责还是对自己不负责。
难不成还怕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加害这小兄弟不成?”
“城主,您误会了。”黎清幽看向城主,急忙解释道,“我们带着他去,并非不信任,也并非对他以及对自己不负责任,而是他的本事也不小,对我们有用呢。”
“没错,城主大可安心,在下并非无用之人。”闻声,司空寂也忙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