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在那边吼了得有五分钟，这边儿，黎笙把手机丢到一边的桌子上。
就算没开扩音，也能很清楚地听到李老师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黎笙撇着嘴，等到他吼完了，再三保证晚上乖乖上晚自习，这才安抚好他。
挂了电话，黎笙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刚好这个时候，下课铃响了起来，她抿了抿唇，站起身下楼往教室走。
麦斯远像没骨头似的瘫在桌子上，看到黎笙来了，哭丧着脸抱怨：“黎笙，这题目太变态了啊。”
黎笙坐到位置上，倚着墙查今天的酬劳到账了没，听到麦斯远哀嚎，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黎笙，你跟顾学霸打好关系行不行，算我求你了。”麦斯远转身趴在黎笙的桌子上，双手合十放在头顶。
蛮虔诚的。
“免谈，别做梦了，要抱大腿自己抱。”黎笙看到账上新增的一笔记录，眉眼舒展，说话也带着笑意。
麦斯远听她语气不对，连忙抬头盯着她看：“你干什么去了？中午给你带饭过去，校医说你走了。”
黎笙挑眉，斜斜地看着她，好心情地跟她解释，一字一顿：“去，挣，外，快。”
“黎笙你也忒不仗义了，有钱赚你不喊我。”麦斯远大喊了一声。
教室里的同学都习惯了，头都没抬，算题的算题，复盘的复盘。
黎笙揉了揉耳朵，一把推开麦斯远的脑袋：“你属喇叭是不是，边儿去。”
把麦斯远推开后，黎笙趴在桌子上，准备补个午觉。
眼睛刚闭上，就感觉前面多了一堵墙。
她睁眼，顾和那张万年没有变化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怪讨人厌的。
“黎笙，你缺考了。”顾和陈述着事实，赶在黎笙出声前又说：“我找老师多拿了一份试卷。”
说着，他从身后掏出试卷递到黎笙面前：“你做做看。”
黎笙不接，目光含着冰碴，眉间满是不耐。
“顾和你要不要这么狗，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顾和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坐下，试卷摊开推到她面前，还帮她把笔帽拔开，言简意赅：“做。”
黎笙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歹是救过她的人，不能太粗暴。
她做了几组深呼吸后，转眸看向顾和，脸上挂着极为僵硬的笑：“顾同学。”
“嗯。”顾和淡淡的应着，眸子对上黎笙的。
四目相对，黎笙脸上的笑在对上他干净专注的双眸时敛了敛，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记不清了。
“怎么了？”顾和的嗓音和眼睛一样，干净清冽。
黎笙别开眼，实在是装不出笑，烦躁就是烦躁，说话语气也不是很好：“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这话说得，有点像黑社会电影里才会出现的。
顾和笑，一脸无辜：“黎同学，你这话说得不太对，我没有想害你。”
黎笙拧着眉，无语望苍天，这货怎么这么较真儿啊。
“我的意思是，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烦我？”
非要说得这么直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