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话还没说出口，一抬眼就看到了木着脸的顾和。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茶杯，好像要把那个茶杯盯出一个窟窿一样。
“看什么呢。”
“没什么。”顾和下颌线收紧，眉眼沉了沉，声音也跟着压低。
他没再开口，黎笙歪了歪脑袋，难不成她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饭桌上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林言回来的时候，觉得气氛怪怪的。
她脸上的浓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卸干净的，但是那被太阳照射就会泛光的“黑眼圈”被冲散了不少。
大红唇也素雅了几分。
其实卸了妆的林言更好看，她并不适合那样的浓妆。
她长得秀气，褪去浓妆后，依稀可辨书卷气。
再和刘瑞坐在一起时，就没有那么大的违和感了。
一餐饭吃得很是冷清，几乎没人开口。
吃完饭，几人在楼下溜达着往停车场走，顾和一直闷声不说话。
其实跟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之前顾和也跟个闷葫芦似的不怎么说话，可黎笙就是觉得怪别扭的。
跟林言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
林言当然也感觉到了，所以没再跟他们一起走，留了联系方式给黎笙后，和刘瑞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黎笙烦躁地踢了踢水泥地，转过身去看顾和：“你什么情况，我又说错什么了？”
顾和抬眸，凝望着她皱起的眉，抿了抿唇，还是不吭声。
那边，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
黎笙不动，就这么对着顾和，等着他开口。
顾和也不动，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他耐得住，黎笙耐不住，她本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见顾和久不说话，她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你有话就直说，嘴巴长在脸上是当摆设吗。”她没忍住，抬脚往顾和腿弯踢了踢，但没用劲儿。
顾和也挺别扭的，一方面心里确实不舒服，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太过于小心眼。
就像黎笙说的，他好像有病一样。
他眉头动了动，最终还是软了语调开口：“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黎笙皱了下眉，刚才在饭桌上顾和就没怎么吃东西，结合顾学霸木讷不懂变通的性格，黎笙觉得他的话可信。
“那你不早说，上车。”黎笙拉开车门，扯着顾和上车。
顾和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触感，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家亲戚回来了没，直接回家的话，有人照顾你吗？”黎笙偏过头去看他，眸子里染上关切。
真心实意的。
顾和缓缓摇头，眸光微转：“没有。”
“很难受吗？”黎笙听他说话好像有点有气无力，就拉过他的手，握在了掌心。
她低头，用拇指按着顾和的虎口位置，重重地摁着。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要去医院吗？”黎笙缓了语气，话里有少见的耐心。
顾和摇头，目光落在黎笙的侧脸上拔不出来：“不用，家里有胃药。”
“行，那我给你摁着，我们先回去，实在不行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