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石。
她要他们成为她的磨刀石。
欧阳雪眼睑低垂，掩下眸底闪过一抹挣扎，最后还是坦白道，“附近的二阶妖兽对我已经没什么历练作用了，再继续往里走，很容易会跟其他进山的人碰上。既然迟早要动手，那我还不如自己早点找人适应这里的行为做事。”
“不错的想法。”
对于欧阳雪这番自白，周寻也没有给她什么打击，知道自己的弱点并努力克服，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只是，他看向云离的眼神却透着嘲讽：“你们世家大族培养子弟的方法实在让人不敢苟同，也不怕自家子弟出门后一不留神就损落了。”
？？什么鬼？
欧阳雪心下有点懵，不明白这话题怎么又跑到这上面去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相较于欧阳雪的不解，云离面色依旧平静。
然而，他下一句话就让坐在地上的两人都不淡定了，“毕竟，你家少主也是如此过来。”
周寻敛了笑，射向云离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身上磅礴沉重的气势也在刹那间弥漫整个洞穴。
感受到云离周身的气势同样一变，欧阳雪连出口问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突然出现的暗卫抱到了一边去。
这种来自两个高阶修士的威压对抗，以她微弱的修为在一旁硬抗，只有受伤的份。
好在两人都知道分寸，这种对峙不过片刻，欧阳雪才刚开始琢磨起云离口中那个少主是谁时，洞穴里无处不在的威势就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欧阳雪像个工具人一样又被暗卫搬了回来：……
无语，倒是来是个人跟她解释一下这什么情况啊？
周寻和云离显然都没有主动跟她解释清楚的意思，简单的交手后他们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恢复到之前的那副表情。
可他们不说，不代表欧阳雪不会问，才坐下不久，她仔细打量下两人的神色，而后扯了扯云离的衣袍，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少主是谁？”
云离还没说话，倒是周寻似笑非笑地扫她一眼，言语间带了几分警告，“小孩子别太多好奇心。”
欧阳雪皱眉，但头上传来的话不仅没打消她的疑惑，反而流露出跟周寻话里一样的意思。
“小姐最好不要随意打听他家少主的事。”
为什么？
下意识出口的话被欧阳雪理智地及时咽了下去，她随口换了一个问题问，“那周寻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总能说吧？”
这世家大族培养子弟的方法怎么了？
她自己也是世家子弟，怎么她就没明白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呢？
“嗤，别问我，你让他告诉你。”
周寻对这个问题明显不是很感冒，嗤笑一声后，就直接把问题踢给了云离。
云离。
见在他这里得不到答案，欧阳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身后的人。
“他的意思是世家大族对子弟的保护太过。”云离简单解释道。
呃！
欧阳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脸，略微迟疑了一会，才道：“所以，是我刚刚说的那番话太白痴了？”
“……”
这话，周寻和云离可不敢接。
欧阳雪再如何白痴，咳咳，那也是少主看中的人，他可不敢随随便便说她的坏话，万一被少主知道了，那不就是在质疑少主看人的眼光了？
周寻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何况，她身边的那个云离，跟他一样都是凝丹境，加上这洞穴也不知道还藏了多少随身保护她的暗卫，他这时应下她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要被揍。
自家主子，她自己怎么说自己都行，可却轮不到别人来嘲笑。
这一点，做下属都一个样。
她说的话有那么白痴吗？
见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下来，欧阳雪有些自我怀疑人生地想。
半晌，大概云离看欧阳雪盯着篝火发呆太久，才颇为无奈地提醒她了一句，“小姐以后不要对陌生人说出这种推心置腹的话，这样做很容易让您陷入危险的境地。”
“是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
欧阳雪心下叹了口气，她倒是想说其实是因为你和那些暗卫都在，她才敢这么放心地跟周寻说这些话。只是，云离可能同样也不会认可她这个观点吧。
“不……周寻，你身上？”
欧阳雪的话才开了头，就一脸地吃惊望着那颗蛋趁着周寻一个分神从他衣袖蹦了出来，然后宛若一颗炮弹似地朝她冲了过来。
我去！这砸到她身上她不痛吗？
欧阳雪连忙站了起来，也来不及多想那颗诡异冒出来的蛋会不会被中途的篝火烤伤，将自己的身体掩到了云离身后。
衣袖里的蛋突然跑了，周寻也是皱眉，没等云离刚有什么动作，就身形一闪，来到篝火对面抓蛋。
“呼”
那蛋似乎很清楚自己被抓了后会是什么结果，在周寻手心里猛地爆出一股强横的吸力，它前冲的速度微顿了下，旋即蛋身一抹淡淡的温润毫光闪过，就挣脱了周寻的束缚。
周寻眼底一道冷芒闪过，与云离对视一眼，两人像是一瞬间达成了共识，皆是动作迅速朝它抓了去。
欧阳雪离远了点抬头看，那颗蛋倒是有意识一般，动作极为灵活，左跳右躲的，最后竟是冲破了两人联手的防锁线，再次朝她暴射而去。
“雪一”
眼见那颗蛋竟然冲欧阳雪去了，云离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当即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