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荆瞥了眼自己被拍红的手背，眼底笑意更深，“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
语气一如既往地温煦柔和，但给人的感觉却真切不少。
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变化，欧阳雪眼皮子猛跳了几下。
她嘴角抽了抽，没忍住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欧阳荆，你突然发什么疯？”
天真？可爱？
这是能从欧阳荆口中吐出来的话？
她之前怕不是认识了个假的欧阳荆。
“叫四哥。”
没等她心里再多吐槽几句，额头上猛不丁地又被重重地敲了一下，欧阳雪略微一愣，抬眼对上欧阳荆那双深沉明亮的眸子时。
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个人的脸庞。
男人的脸五官冷峻，一副不苟言笑，眉眼里都带着沉默的模样，他看着叶雪璃时，像极了欧阳荆此时看她的眼神。
喉咙微动了动，欧阳雪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欧阳荆这双与他有些相似的眼睛时，心里就是突然……
有些难过。
她轻抿了抿唇，拳头攥紧，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四哥，以后不要像刚才那样敲我的头了。”
“我不开心。”
也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不开心。
欧阳雪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时，语气很是平静。
低落的情绪一晃而过，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欧阳荆睫毛轻轻煽动，眼底染上疑惑，但语气依旧温和，“好，四哥下次不会了。”
随后两人看着丹炉前的欧阳旻，都默契地没再开口说话。
欧阳旻到底是聚灵境前期的修士，前前后后一个多时辰，共炼制出十瓶返元露，中途就休息五次。
要不是有丹药帮助他回复体内灵气，炼制这十瓶灵露，恐怕还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九哥”
欧阳雪定定地看着，突然出声唤道，正倒出一枚回灵丹的欧阳旻抬头看她。
“怎么了？”
长时间的炼药，让得他脸色有种不健康的苍白。
灵气尚能在丹药的帮助下以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可神识的消耗，就只能靠它自己随着时间慢慢恢复了。
“九哥不好奇这返元露的效果怎么样吗？”欧阳雪笑着。
欧阳旻瞥了放在手边不远的几个玉瓶，“你不是说返元露是疗伤药吗？”
欧阳雪摇头：“我只说它有疗伤的作用，其他的我可没说。九哥你其实可以喝一小口返元露试试，毕竟这是你第一次炼制灵露。”
灵露的品质跟丹药一样，也有好有坏。
欧阳旻是炼丹师，想来他更清楚怎么判断这灵露的好坏。
闻言，欧阳旻看了她一眼，拿着玉瓶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放到了嘴边低头小心地轻抿了一小口。
口中清甜的味道一散而开，欧阳旻闭上眼仔细感受着返元露在体内的发挥。
“怎么样？”
见他睁开眼，一脸愣愣地看着手上的玉瓶，欧阳雪连忙问道。
欧阳旻眼神略显复杂，嘴唇微微翕动，道，“很好，应该是出乎意料地好。”
他轻轻叹了口气，对欧阳雪说，“返元露回灵的作用相当于一枚上品的回灵丹，十三，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它其实是三品灵露吧？”
欧阳雪眨眼，“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九哥如果是这么认为的，那它就是三品灵露吧。这返元露的药方我是偶然间才得到的，以前我又没找人炼制出来过，所以九哥你问我啊，是问错人了。”
下三品的灵露，光看药方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要等它炼制出来后才能知道它是什么品阶。
这样么？
欧阳旻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九哥，返元露除了能加快你恢复灵气，还有其他的作用吗？”
凝神聚灵，就只有聚灵的效果吗？
欧阳雪催促道，心里对返元露只能回灵的效果有些不解。
“返元露能恢复一些灵气还不够吗？”
欧阳旻皱眉，随后又道，“你等等，我再看看。”
返元露才刚刚入体不久，还没完全发挥作用出来，他刚刚或许真的没注意到什么也不一定。
“十三姐，九哥炼了十瓶返元露，但剩下的灵药已经不够再炼一瓶的了。”
看欧阳旻重新进入调息状态中，欧阳绫抱了几个玉盒，走过来冲欧阳雪发愁道。
“本来就是这样，灵露的炼制虽然比丹药更简单，但却比丹药还更耗费灵药，不过效果一般比同品阶的丹药也更好。”
尤其是丹药还有丹毒，灵露却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
欧阳雪察看了下玉盒里的灵药，随口道，“还剩六株金枯枝，两朵血舌兰，八枚白虹果，血舌兰要是还有一朵的话，可以再炼制一瓶。”
她偏头对欧阳荆说，“四哥，你去问问他们，看看谁身上还有血舌兰？”
欧阳荆点头，又道，“金枯枝这种灵药我身上也有几株，也可以拿出来一起凑凑。”
欧阳绫听着一怔，旋即看着他去找莫管事的背影，也开始在自己储物袋里翻找了起来。
不管怎么想，返元露是个好东西，现在能凑一点就是一点。
“十三小姐，金枯枝还有十三株，血舌兰九朵，你看再加上这些，九公子能再炼出几瓶灵露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莫管事就带着两个侍卫过来了。
欧阳荆走之前还带走了一瓶返元露，想来莫管事是亲自服用了这返元露，才会如此匆匆地把凑齐的灵药